朱钧秀向某人望过去。

    等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指的是谁后,所有人岂止是吃惊。

    龚夏雅突然变成了现场众目睽睽的对象。对此之前她是一直置身事外的。想着这些富豪说这幅明显是富人之女的画怎么都不可能和她扯上关系。

    她?龚夏雅才奇怪呢。这些人的目光意思是她和画中的女人长得像?

    不可能吧。

    要说像,应该是沈佳媛。

    她脸蛋是鹅蛋脸,沈佳媛才是瓜子脸。

    “你别说,他这一说我真觉得像!”闵太太第一个呼应朱钧秀的话,拍起夏太太的胳膊,“你说的沈佳媛我是没有见过。可是,你说的那个女孩有雅雅这么漂亮的眼睛吗?画里这女人,最漂亮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睛吧?”

    看来,第一眼她是被所谓的瓜子脸给骗了。夏太太此时心里头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一张鹅蛋脸,一张瓜子脸看起来是不像。问题不要忘记了,画中的女人是病人,病人的话营养不良脸部消瘦,完全可能从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

    夏家人应该是因为和龚夏雅相处久了,看久了龚夏雅这张脸于是一时反而难以抓住龚夏雅脸上最大的特征,反而没有他人看得清楚。

    “是,她们两个的眼睛很像,几乎一样!”夏雨生喊。

    席中所有人怔了。

    夏实秋目光怔怔地望着身边的她:她究竟是谁?不是那个很会做饭的小西施吗?

    对面的夏明生,一双眉宇揪着,质问起朱钧秀:“你把话说清楚了。”

    “我几年前不是见过她吗?看见她后总觉得她的脸在哪儿见过。我回我家去了,翻遍了家里所有的画。因为我觉得是在哪幅画里看过她的影子。”朱钧秀说着这些年的来龙去脉,“找来找去,就是没找着,找了这么多年。”

    “你说没有找到,你这幅画怎么变出来的?”

    “后来吧,我爸发现我找家里的画,又不见我把画拿去卖,有人传言我疯魔了,中诅咒了。我爸妈慌张了,找我去问。我把她的照片给我爸看。我爸说,她的眼睛像我去世的姑姑。”

    “你姑姑?”

    “我姑姑很年轻的时候生病去世了,什么病我爸爸也没说。但是,我姑姑是我爷爷奶奶的唯一掌上明珠,我爷爷奶奶很心疼。我姑姑是我爷爷奶奶第一个失去的孩子,所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我姑姑去世后,有关她的所有东西都被封存在了我爷爷奶奶买的一个地堡地下室里,专人看守着,锁着,不准让人靠近。我是小时候见过我姑姑临死之前让画师给画的肖像画,所以有了这个印象。”

    “接下来你把这画找出来送到了这里来,给我们看,是想让我们证实,你姑姑和雅雅很像?”夏家人这话似乎是把朱钧秀的打算说出来了,可显然有些地方说不过去。

    要是想证明自己姑姑和龚夏雅有关系,直接找龚家不是更直接吗?关乎夏家什么事情?

    朱钧秀这会儿望起了夏太太,眯眯眼。

    被对方这个眼神对上,夏太太猛地一个惊,把手放到自己嘴巴上:“不会吧?!”

    “我来这里之前真不知道,原来还有个人像我过世的姑姑。挺有意思的。”朱钧秀勾起的嘴角不知道是在嘲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