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回答,令司云靖哑然了片刻。

    “朱瓴大张旗鼓把你从守心斋虏过来,却只是叫你——下池子搓澡?没有打骂你?没有用私刑?”

    “下池子泡了点水,受了些恐吓,但没挨打,没用私刑。”池萦之解释道。

    司云靖周身的阴霾散去了些,抬手按了按眉心,“一个个没一天省心的。”

    视线转了过来,刚要继续说话,他突然注意到对面手腕上阴魂不散的金铃铛镯子,才按过的眉心顿时剧烈一跳。

    池萦之也吓了一跳,没等他说话,急忙举起手腕,抢先甩锅,“朱瓴套我手上的!捏扁了,摘不下来!”

    司云靖用手指拨了拨捏扁的金镯子,果然卡在手腕上纹丝不动。

    他端详了一会儿,两只手从左右两边同时施力,把压扁的金手钏一点一点往外拉伸,一边拉伸一边试着转动,折腾了半晌,终于把手钏褪了下来。

    被遮掩的手腕指印也露了出来。

    “姓朱的混蛋捏的。”池萦之指着几处指印抱怨,“拿手钏挡着,不让进来的人瞧见。”

    司云靖查看了片刻,一言不发,放下她的手。

    朱瓴的毛病越来越大了。——宫里不能放着了。

    浸湿了温热池水的外袍渐渐转冷,池萦之原本还不觉得,直到厚狐裘披到了身上,冷热一对比,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司云靖注意到了她裹紧的外袍,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除了手腕,你身上其他地方,肩背、脊椎、后腰,有没有摔伤扭伤的地方?把袍子脱了,让我看看。”

    池萦之:“……”

    做事处处出人意料的太子爷啊,宁的大招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她抬起头,半透明面板再度跳了出来,占据了小半个视野。

    黑色大字振奋地跳动着。

    【池萦之:“确实并无其他伤处,不脱!”】

    【太子:“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两人拉拉扯扯之间,池萦之的外袍被扯开,身穿单衣落入了水池中。】

    池萦之:“……”所以【身穿单衣】到底藏了什么梗?

    她闪电般地把裹紧的外袍又裹牢了一圈。

    “确实并无其他伤处,不脱!”

    司云靖投过来嘲讽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