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摇了摇头。

    你不行的。

    为什么这么说?

    仙道很好奇。

    牧想了想,说。

    流川么……是要下必死的决心,才能得到的。

    看到他对篮球那可怖的执着,就知道他对人只会更加毫无保留。

    流川会切开自己,嵌进对方的人生。作为组成对方的血肉,永远鲜活跳动在那个人的身体里。对那个人来说,也是一样,流川会带走他的一部分,放进自己的身体,在未来的岁月里与那个人血脉同频。

    仙道,你是做不到的。

    仙道把手枕在脑后,轻轻感慨一声。

    确实。

    要在自己身上刻下另一个人永不磨灭的痕迹,对我来说,似乎太沉重了些。

    我还是向往现在无所牵系的轻盈。

    牧嗯了一声,伸手熄灯。

    黑暗中他的声音毫无波澜。

    睡吧。

    樱木结束加训的时候,浴室已经没人了。他拧开龙头,万幸还有热水。他脱掉衣服,洗去一身臭汗,把脑袋搓的满是泡沫。正当他惬意地享受热水时,门口吱呀一声,樱木抹了眉上的泡沫回头一看,流川边脱训练服边走进来,衣服落了一地。他扯开裤腰,踩住裤管,雪白的腿从运动裤里踏出来,眼见他扔掉袜子,伸手要脱内裤。樱木连忙叫停。

    死狐狸快睁开眼!

    樱木大喊。

    里面还有人呢,我可不想看你的……

    他的喊叫戛然而止。

    流川已经脱了个精光,他径直挤开樱木,在花洒下冲水。

    水流打湿他的头发,顺着精致的轮廓向下滑落。原本白皙的肤色被热水冲出健康的粉红,流川闭着眼,纤长的睫毛濡湿地贴在眼下,随呼吸浅浅颤动。

    沐浴液呢?流川问,水痕在他美丽的脸上破碎。

    樱木把瓶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