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代玉这会儿急得连上去撕了谢泽的心都有了,趁四皇子一个不注意便甩开了他,跑到自己父母面前,气急败坏地道:“爹,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江信,是不是他故意……”

    “你给我闭嘴!”江正初终于忍不住冲着江代玉吼道,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四皇子也跟了上来,他恨不能一掌打死这个逆女!

    “玉儿,你乖,先把盖头盖上,听你爹爹的话。”傅雪榕见状连忙挡在江代玉面前,使劲儿地给自家女儿使眼色。

    江代玉便是再蠢也意识到什么了,铁青着脸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一副硬气也不是,服软也不是的样子。

    江正初懒得再理她,强忍住怒气看向谢泽,压低嗓音好声好气地道:“王爷,可是传话的人出了什么疏漏?下官已经将信儿娘留下的物件从此次的嫁妆里扣除。

    那些东西现下已经全部被抬入了他的房间,我也答应之后会将他娘的嫁妆交给他。

    他现下有王爷撑腰,下官府中上下还有谁人敢欺负他?您不能如此蛮不讲理啊!”

    这事情都已经按照江信的心意去做了,他也根本来不及有任何斥责的话,江信就早跟旁人一块儿溜了,怎么就成欺负了?这人怎么还非抓着这事儿不放了呢!

    “怎么?”谢泽只看江正初愠怒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地道:“难道本王打了你一巴掌,事后再给你一颗甜枣,便不叫欺负了吗?

    如果是的话,本王不介意现在就动手。”

    “……”江正初被噎得不行,恨不得当下便豁出脸一拳冲上去让这家伙闭嘴,可是他打不过,只得无能得连怒都不能怒地道:“那王爷究竟要如何?!

    这可是御赐的婚礼,若是下官女儿因您之过入不了皇子府,下官会受到责罚,可王爷同样是藐视圣意。”

    话音刚落,江正初似乎想到这疯子不把圣旨放在眼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又忙低声补充道:“王爷或许不在意,圣上疼宠王爷定不会拿王爷如何。

    可信儿呢?圣上知道您为了他做出如此不智之事,是否会因此对他不喜?

    还是说,王爷只不过是为了让下官一家难堪,根本没有在乎过信儿的处境?”

    谢泽倏然间笑了,看着江正初的眼神似是有些惊讶,过了一会儿才冷声道:“你这老东西倒是会揣摩本王的心思,看来也不是那么有眼无珠,愚不可及,怎么偏就轮到自己妻儿的事情上,就变得如此蠢笨呢?”

    不,或许也并非是蠢笨,傅雪榕平日里的那些手段和小伎俩,他当真是不知情吗?

    只怕未必吧?

    只是,江信对他而言,是这个家里他最不在意的人,自然也就被他放在了可以随时牺牲的位置上,既然如此,他能把所有的错在绕了一个弯儿之后都归到江信头上,也就更加的理所当然了。

    想到这里,谢泽也不欲再和江正初多说什么,就算掰直矫正了送给阿信,都嫌晦气。

    “本王对你女儿的婚事没什么破坏的兴趣,只是你既然能给女儿出那么多的嫁妆,阿信是你的嫡子,想必你夫妇二人也不会偏颇了。”

    江正初&傅雪榕:“……”

    “阿福。”

    “来了!”阿福连忙小跑着过来,拿起紧赶慢赶登记好的礼单交给自家主子,小声道:“殿下,江小姐的嫁妆单子都在这儿了,东西还真不少呢。”

    “嗯。”谢泽接过来看了看,随后抬起头,对着江正初两人淡笑一声道:“就照个这个单子的双份来准备阿信成婚用的聘礼,如何?阿信生母早逝,你二人自是要多疼爱几分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