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背着他往外走,目光凝着脚下的阴影,语气随意:“阿束从小就这么胆大吗?”

    江瑀微怔:“怎么胆大了?阿束很乖的,就是性子执拗些。”

    今天的事,淮瑾也不打算瞒他:“阿束几次夸赞淮珏,明显是想让我提他进中枢,他一个大理寺少卿,插手国政,还说不胆大。”

    “刚刚他都快把淮珏吓晕了,幸好刚刚没有外人,若是让朝臣知晓,少不得有人要参他。”

    江瑀面色凝重:“没听说他与郡王殿下有私交啊,他为郡王殿下说话做什么?”

    “不准叫别人殿下!”淮瑾说完这句又被拧了一下,他侧头躲开江瑀的手,带着人上了马车。

    “阿束怕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荣皇叔手握重兵,淮珏一向谨慎,唯恐闹出误会,向来不与朝臣私下接触。”

    江瑀知他惯于洞悉人心,若非已经确定,绝不会在自己面前如此说江束。

    朝政上的事错综复杂,江瑀不太了解,他只担心弟弟的安危:“阿束初入仕途不久,难免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你在旁多看着些。”

    淮瑾沉吟了片刻,垂下眼睫看着膝间,一语双关:

    “路还长,多走就懂了。”

    江瑀瞟他一眼:“我说正事呢!”

    淮瑾看着正事,细微地颤抖:“别担心小汤圆,他比谁都精。”

    “小汤圆?”江瑀没做过这事,力道难免把控不好,“你这么爱给别人取诨名,可给我取了?”

    淮瑾后仰着,在飘进车厢的月光中轻喘:“取了不少。”

    江瑀重重点了一下,示意他说。

    淮瑾眸映月色,在打颤时说:“乖乖,心肝……”

    他目光迷离乱喊一通,可江瑀玩够了要收脚,淮瑾见状,找茬一样大声喊:

    “吝啬鬼!”

    “啊!要坏了!”

    江瑀在骂声中半点不心软,最后用力踩得那脚,让淮瑾疼得一抖,身子也滑下了锦垫。

    他手里握着脚踝不肯松,滚在地毯上,用力一扯,把人接了个满怀。

    江瑀夹着他的脸:“快到了,别胡闹。”

    淮瑾有气无力的搂着人,语气里含着失落:“原本我也快到了。”

    江瑀伏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