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动,等我看看再说。”叶雨潇连忙出声阻止。

    叶承志一个转身,差点踢到了地上胡德兴的头:“姐!”

    这一声姐着实陌生,叶雨潇干脆没回答,蹲身去看胡德兴。

    “我和他闹着玩,结果把他的腿给戳了。”叶承志看看满地的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着她一起蹲下来。

    叶承志的话轻描淡写,跟先前报信丫鬟的慌张不太一样啊?叶雨潇一边检查胡德兴的腿,一边问他:“用什么戳的?”

    “刀,长刀。”叶承志道。

    长刀??那能叫戳?那是砍吧?叶雨潇无语片刻,道:“他这是伤到腿部大动脉了,失血过多,得赶紧手术。”

    腿部大动脉是什么?叶承志眼神茫然,应声倒是挺快:“好。”

    “叫个跑得最快的人,去车上把我的医箱拿来。”叶雨潇吩咐着,“搬两张方桌来,拼成台子,再把伤者抬上去。”

    叶承志极其配合,马上出房门,安排了人手。

    胡氏正好这时气喘吁吁地赶到,赶紧把叶承志拉到了一旁:“怎么回事?你把你表哥给杀了?!”

    “您小声点!”叶承志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道,“都是表哥安排的,一切尽在计划中,叶雨潇已经上钩了,您就瞧好吧。”

    胡氏终于放了心,笑着骂他:“神神秘秘的。”

    叶承志得意一笑:“我没功夫跟您细说,我得赶紧找我爹去,这事儿若没有他,成不了。”

    “你爹在廊下坐着透气呢,赶紧去。”胡氏朝外一指。

    叶承志点点头,抬脚去了外头。

    信阳侯蔫蔫地靠着柱子,坐在美人靠上,正在听丫鬟细说屋里的情况。雨被风吹过来,打湿了他的肩膀,他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叶承志走过去,喊了声:“爹。”

    信阳侯抬起头来,说话的声音有些虚:“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刚才报信儿的那丫鬟说你把你表哥杀了,吓得我腿都软了。”

    “那是她大惊小怪,回头儿子骂她去。”叶承志道,“不过我姐说表哥伤到了什么腿部大动脉,得赶紧动手术。”

    “那就动。”信阳侯道,“丫鬟们说,你表哥腿上破了个大口子,流了一屋子的血。幸亏你姐姐今天在,不然该怎么办才好。你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有个好歹,我们该如何跟他交代?”

    叶承志见信阳侯絮叨个没完,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爹,表哥的伤,在大腿根上,我姐要给他治伤,是不是得先把他的裤子给脱了?”

    他的声量有点大,廊下丫鬟的目光全朝他投了过来,就连屋内的丫鬟都朝这边探出了头。

    信阳侯愣了一下,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叶承志一脸无辜:“爹,您知道什么叫做手术么?做手术,就是拿针,跟缝衣裳一样,把伤口给缝起来,那不得先脱裤子?不然隔着布料怎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