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秋海棠睁开了双眼，看着上方灰色的承尘，想着这段儿时间发生的事情，在心中捋了一遍，还算走的顺利。
人对别人身上发生的痛苦往往视而不见，或者说，即便知道也很难感同身受。
例如昨天被打伤、打死的人，又例如他多次被投毒……他与原来那个孩子性子相差这么多，仅仅一句“死过一次，性情自然不同”就让大家都相信了。
何其好笑！
“郎君，可要起身？”
宇文柔奴听见里面有响儿动，在外间轻声问了一句，昨天她又兴奋，又害怕，天蒙蒙亮的时候眯了一会儿，根本就没睡踏实！
“嗯！”
秋海棠缓慢的起身，似乎还保持着老年人的状态，稳过了，在年轻人眼中就是缓慢，不过，他也不甚在意！
用过早晨后，他带着武初珍去书院上课了。
宇文柔奴目送着他们离去，咬了咬唇，回想郎君跟自己说的话，“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今天不用跟在身边了，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温言细语了。
为了不辜负郎君的心意，她打着哈欠回身到耳房里去睡了。
书院距离秋府并不远，两人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书院，门口刚好遇见孙文星，见他满面春光的样子，便知这小子跟冯小怜相处的“不错”。
“你小子……”孙文星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昨天晚上听说你们家挺热闹啊！”
他今天早上就听说秋家昨天晚上闹起来了，因为秋国安脑袋上不知摞了多少绿帽子，那些莺莺燕燕连夜就送走了。
估计过个一两年，人可能也就不见了。
不过……谁在乎呢？
“哈欠~~~”
秋海棠瞪了瞪眼睛，将眼里的泪水往回收一收，斜眼瞟了他一眼，“你今天是从妓馆直接过来的吧！”手肘向外一拐，“离我远点儿！”
一股子浓郁的脂粉味儿，闻着鼻头儿就发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冯小怜是好，身材也不错，就是太过艳俗了些，缺少了让男人一尝再尝的念头儿。
如果她今年再不把自己给搞出去，只怕也会落得去下等妓班的结果。
孙家是很有钱，但孙文星却不算是有钱，最起码天天去松竹馆……他去不起！赎冯小怜……他赎不起！
“哎！”孙文星知道这小子不喜欢脂粉味儿，便站到了下风口的位置，“夫子留的作业……你没做吧！”
秋海棠用折扇敲了他脑门儿一下，“你没毛病吧！我家昨天经历了那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你当夫子是你……那么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