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刚好,还是再躺躺罢,别动弹。”苏夫人嗓音温柔道:“阿娘在这里陪着你。来,同阿娘说,哪里酸痛,阿娘给你揉揉……”

    得,苏蕴娇躺回床上,鼻子又忍不住开始发酸——她阿娘是世上最好的阿娘。

    又在床上躺了一宿,到了第二天天亮,苏蕴娇着实是躺不住了。

    吃了药,又喝了好些子滋补的汤羹后,苏蕴娇忍着往外吐水的冲动,翻着肚皮对守在床边的苏夫人道:“好阿娘,我吃的好撑,你便让我出去走走罢。”

    苏夫人笑着摆摆手,“不行,你阿爹说了,外头风寒大,你身子刚好,还没痊愈,不能吹风。要真是撑得慌,便先在屋里走一走消食罢,出去就别想了。”

    闻听此言,苏蕴娇如咸鱼般躺回床上,百无聊赖地拍打起肚皮。

    苏夫人一边说她没规矩,一边拽被子给她遮肚皮。

    冬天无非是寒风雪雨。到了夜里,外头又开始刮起白毛风,不多时,窗外传来“沙沙”的声响,该是下雪了。

    苏国公下了命令,哪儿都不许苏蕴娇去,就连赏雪景,也叫苏蕴娇隔着窗子在屋里看。

    苏蕴娇同吴颂抱怨,说她年前刚因为太子退亲一事被阿爹禁足,不许她外出。年后又因和太子一同坠崖,回来生了怪病,又被阿爹禁足了。

    苏蕴娇偷偷嘀咕,在阿爹眼里,她不是人,是保护动物。

    吴颂笑着劝苏蕴娇忍一忍,又玩笑道:“说明娇娇你和太子八字不合。他先是退了和你的亲事,害你不好再择夫婿,又牵连你与他一同坠崖,委实算是你命里的灾星。日后还是少提起他比较好。”

    “灾星?”苏蕴娇重复吴颂用的这个词,须臾,露齿笑了。

    她和池煊真有意思。

    他们俩各向对方退了一次亲,算是互为灾星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凡事有因有果,要不是上辈子她先做错事情在先,池煊这辈子也不会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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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娇明白这则因果关系,是以池煊这辈子做的所有事情,她都能够理解。

    “太子……”苏蕴娇微微垂首,低声道:“挺好的。是我先对不住他。”

    吴颂又笑,“总说你先对不住他,难不成你真如外界胡说的那样,做出甚不合适的事情了?”

    苏蕴娇揉了揉鼻子。差点儿被要向吴颂说起她重生的事情,话都到嘴边了,还是收了回去。

    罢了,过往一切她心里清楚就行。纵然她说了,颂儿也不见得能听明白,也许会以为她这次生病把脑子烧坏了。

    “颂儿,你不要怪太子。”她拥着吴颂的胳膊道:“很多事情我不便向你细说,不是刻意瞒着你,而是不知如何去说。你只需明白,在退亲这件事情上,太子没做错,便足矣了。”

    苏蕴娇的身子软绵绵的,挨着身子的触感很好。吴颂贴近她,眯着眼睛,语调缓慢而温柔道:“我不知你做过什么,既然你不便说,我也不再追问。我非圣贤人,做不到帮理不帮亲。娇娇,”她唤苏蕴娇,“不管你做过什么,是错是对,我都向着你。”

    苏蕴娇拿下巴去蹭吴颂,眼眶湿润道:“好姐姐,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