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并不代表我们不能用一些小小的惩戒手段来防止你玩花样。”
坐在正前方的女人微笑着作出补充。她笑着,右手小拇指的指尖从手中杯子里沾了点液体,轻轻地,把它们弹了出去。“就像这样。”
“——!等…”
人类法师于是陷入了仿若溺水的窒息感中,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液化了般,险些将他溺死在空气里。
……不,其实也死不了的。
魔法解除过后趴在椅子扶手上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的人苦中作乐地想。
就算她诚心要淹死我,那估计造成的效果就是我永远都在即将被淹死却死不了的状态……啧,比死更恐怖了啊。
“咳咳…真过分…咳…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做的啊?”
“不必狡辩。我的血会告诉我该怎么做。”女人笑着,猩红的眼眸里却没什么笑意:“不要试图调动魔力,我的耐心很有限。”
“咳…真严厉…”
“真是狼狈。”有着浓郁亡者气息、像是刚从坟墓里刨出来的另一个黑袍魔族出了声,手指的指甲尖利,几乎能划破人的脸。“大名鼎鼎的谎言者居然也会有今天,这可真是世上最有趣的戏剧了。”
“是吗?”法师偏开头,“别离我那么近,我讨厌尸体的气味。硬要说有趣的话,不如我来给你们分享个更加有趣的故事如何?”
女人的神色平静:“闭嘴。”
她扔下了杯子,瓷做的茶杯在地面摔得粉碎。坐在椅子上的人类于是也如杯子一样地,立刻瘫软下来,享受了遍骨头被一寸寸碾碎的感觉。
伊苏特:“——!!!”疼疼疼、疼死了!!!
“哎呀,别这么激动嘛——嘶,真疼。谢谢你啊,还记得帮我保住发声需要用到的骨头。”他忍着痛阴阳怪气地对着身边还掐着他脸的人道。
尸体一样的魔族笑笑:“不必客气。那么,继续吧。如果太无聊的话,剩下的就也不需要留着了。”
女人抬眼:“阿肯。”
魔族并不畏惧她:“萨玛,你做得太过了。”
然后继续示意:“讲吧。”
“…你们一定是这个世界最会虐待讲故事的人的存在。”发声需要用到的骨头还算多,上半身还能勉强保持住一点知觉。就是说话的时候有点疼。
“那么,我要讲的,是一个女孩的故事。一个太阳般讨人喜欢的女孩。”
“骄傲无比,张扬无比。有着扬名立万成为最伟大的赏金猎人的梦想。于是,她遇上了一个骗子。”
(“你的情史?”饶有兴趣的魔族问。
“不,是债史。”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