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睡醒的时候,怎么这样一幅德行?青云那些人天天瞧着,是不是也时常逗弄着?这样一想,觉得真的是便宜青云那些人了。

    他考虑着,是不是要搬到小狐狸的莲院住一段时间去。

    适时,封院使也把完了脉。

    “千岁爷这段时间控制的极好,今日药的用量减半即可。”封院使打开药箱,从药箱里面拿出一个精巧的琉璃圆筒,里面盛着淡青色的液体,末尾还有一根细长的银针,那银针在烛火的晃动下,闪着刺眼的锋芒。

    绣玉这时候也醒的差不多了,瞧着封院使拿着那那带针头的管子就要扎到邸凉钰的手背上,心里登的传来不适感,她看着那针头,就能联想到那针头扎在自己身上有多疼。

    她怕疼。

    “院使,等一等,您这是做什么?”

    封院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摸着胡子,笑道,“夫人怕是不知道,这药得进入血液中才能发挥作用。老夫手里这东西是大梁末代国师传下来的,听说是消失已久的九灵族的后人,他精通医术,做出的东西更是巧夺天工。”

    说罢,封院使意犹未尽,感叹了一声,“老夫手糙,照着那图谱仿了一个,也远不及人家的手艺。”

    其实他手里的东西已经很精巧了,老院使,怕是谦虚了。

    那针头埋入邸凉钰血脉的时候,他面不改色,倒是绣玉捏着他的手,皱着眉,“嘶嘶”倒吸着冷气,像是疼得人是她。

    落公公笑道,“夫人不必担心,这点疼对爷来说不算什么的。”

    “我不怕他疼。”绣玉眉头拧着,“是瞧着针头,自己觉得疼。”

    落公公:“......”

    千岁爷还在这呢,您可悠着点说。

    这药上完了,封院使就准备离开了,临了的时候,他说了一句,“爷这几天的情况好了许多,应是服用了什么奇巧的东西。”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邸凉钰怀里的人,接着说道,“若是日后月月坚持喝着,爷身体里的东西留着,倒是也不无裨益。”

    听见这话的时候,绣玉敛眼。

    等屋子里的人走差不多了,她头也还是不敢抬,生怕叫别人瞧出自己的心虚。

    日后月月?哪有那么多的月月?

    “怎么了?”邸凉钰将她的头发缠在指上,漫不经心问着。

    绣玉一翻身就要下床,“我困了,回去睡觉了,不打扰千岁爷了。”

    可谁承想,这刚要爬下床,她就被人握着脚脖子给拖了回去。

    邸凉钰薄唇轻张,含住了绣玉小巧玲珑的耳垂,鼻尖萦绕的是小女儿沐浴过后独特而又温暖的馨香,“困了,就在这儿睡,本座不嫌弃你。”

    听着身后低凉的声音,绣玉哪里听不出来他的心思。她面不改色,心里早就慌得一批,挣扎着想要做最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