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乌压压的好多衙役,便是那日缉拿杀人的容楮,也没这样的阵仗,千醉一时吓坏了。

    容嫱沉思片刻,她如今和摄政王关系不清不楚,按理说没什么人敢触这个霉头。

    官府既来人了,就绝非能轻易躲过去的祸事。

    千醉咬咬牙:“我去找王爷!”

    说着从后门匆匆跑了出去,容嫱由她去了,缓步踏出房门。

    衙役已经破门进了庭院,零零总总十来个人,将边上精心护理的草木都踩坏了一片。

    容嫱压下眉眼,沉沉道:“你们是什么人?”

    走出来一位穿官袍的中年男子,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方知坊间传闻摄政王为美色所惑不假。

    他清了清嗓子:“本官乃京兆府尹杜升。”

    容嫱如今是秦宓的人,她放低了身段去谄媚讨好,才叫摄政王脸上无光。

    这会儿只是福福身:“妾身容嫱,见过杜大人。”

    杜升眼底神采变了变,掠过她略微弯曲的雪白颈子,却又在瞧见露在衣领外的半枚暧昧痕迹时抖了一抖。

    不免有些唏嘘,原先这位可是容侯府嫡大小姐,他杜升见了也要自称一句下官,如今却被圈养在这儿小院里,成了摄政王随意蹂/躏的金丝雀,啧啧。

    他心里将容嫱更看轻了些,板起脸来:“容姑娘,云朝使团用以调理水土不服的药材,可是你经手采买的?”

    容嫱眼神变了变:“是。”

    杜升一挥手,两个衙役便拥了上去:“今早使团来报案,说药材有问题,死了两个侍女,剩余更是腹泻不止。”

    “容姑娘跟本官走一趟吧。”

    衙役上来作势要拿人,容嫱立着没动。药材是她挑的,是否有问题她最是心知肚明,这样针对的手段未免太明显了些。

    “若查清确是我下的黑手,自不会狡辩。”她斜了眼衙役手中泛着寒光的镣铐,淡声吩咐身后丫鬟,“我随杜大人走一趟,厨下还熬着王爷爱喝的鲫鱼汤,莫要忘了。”

    丫鬟见她面容冷静,心头的慌乱也散去些许,福福身道:“姑娘放心,王爷回来了,奴婢马上便端去。”

    容嫱微微颔首,主动露出细白的手腕:“杜大人,走吧。”

    衙役甩了甩镣铐上前,被杜升一下喝住:“拿那东西吓唬谁?!只是请容姑娘去问问口供,并非定罪,不知轻重的蠢材!”

    转而放缓了声音:“容姑娘,请。”

    容嫱微微一笑,将手重新拢入袖中,缓步踏出别院。

    身后的杜升松了口气,便是外室那也是正得宠的,这京兆府尹可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