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对她开启了消息免打扰,到现在都没点进去看过一次,自然不知道这人发的什么。

    “那你不知道打电话吗,我又不一定会看手机。”青禾小声说,到底是没底气,不敢承认自己把对方屏蔽了。

    现代人都是手机不离身,发消息哪可能收不到,除非故意不

    搭理。况且文宁是老板,不用直接问也能从别的员工那里得知她的情况,哪还需要直接打电话,自然知道这是在置气。

    文宁没有过多辩解。

    青禾瞄了这人一眼,没声了。

    她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逆反心太强,越是胁迫就越是不妥协,可一旦别人主动给台阶下,先低下头,她就强势不起来了,反倒会收敛许多。

    譬如昨天面对连贺敏,听到那些话以后,她问都没问文宁一句,压根不想深究任何缘由,直接干脆走人。又譬如现在,明明早就想着不服软,此刻却心绪复杂,嘴里说着强硬的话,心头的火气渐渐就熄灭了。

    她这种人就是坏脾气,宛若一块臭石头,死不开窍还难伺候。

    然而坚硬的石块只是表面,里头是柔软的。

    文宁惯会摸着青禾软的那一面来对付,耐着性子坐在这儿,直到青禾气消为止。

    文宁的手已经不冷了,被吹风机的热风吹了一会儿,现今是暖热的。她摸向青禾的脸,在敏感的耳垂上碰了碰,放低声音,语调轻缓地说:“前两天我问过你,想不想来这边看看,你答应了,忘了?”

    青禾当即否认,“哪有,我……”

    但话说到半截又堪堪打住,脑海里隐约冒出当时的场景,好像确实问过,只不过那时候是在家里,她没怎么在意,完全不上心,左耳进右耳出,应得倒是飞快,可打从一开始就没记住。

    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那时候两人刚刚进房间,正在“胡闹”,文宁一边抱着她一边说正经事,她哪里听得进去。

    再有,文宁也不是直接问的,没说是来度假村工作,更没提到这是连贺敏负责的项目,不然她绝对不来,哪会随口就应下。

    大抵是自己也理亏,对于文宁再一次的触碰,青禾没躲闪,干巴巴地动动嘴,搜肠刮肚半晌,最终还是跳过这个无解的话题,全当过去了,转而问:“S市的什么展览会?”

    问这话就是要去参加了,不再犟嘴。

    文宁说:“摄影展览,齐瑞安是主办方的代表。”

    朋友的场子肯定是要去的,帮忙镇场,这是正常的交往,而且出席这种活动也算是拓展交际圈的一种方法,届时必定会有许多有名人士前去。

    齐瑞安的关系网太大,搞摄影展览无非就是变相的交际。反正个中利弊挺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文宁只挑简单的讲,不会提到那些不必要的方面。

    青禾对展览会兴趣不大,直至听到信仰乐队的名字。

    信仰乐队是一支成立了三十几年的老牌乐队,是国内白月光级别的乐队,也是青禾的心头好,她打小就崇拜信仰的主唱,纯粹喜欢他的才华,前些年还专门买机票飞到B市去听过信仰的现场,可惜到现在都没能跟那些人真正面对面地接触过。

    她望向文宁,好奇问:“信仰要去展览会?”

    “应该要去,”文宁说,“齐瑞安邀请了他们,展览结束以后还会单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