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擦一下脖子和手这些地方,散散酒气,衣服都不用脱。她抵靠着冰凉的墙壁,一会儿,乏力地合上了眼睛,任由文宁给自己抬手什么的。

    昏沉间,面前的人忽而问:“很难受?”

    她睁开眼,揉揉眉心,否认:“还好……”

    “喝了多少?”

    “不多,好像是两杯。”

    “那站稳,别摔了。”文宁说,随即放开手,放水搓洗毛巾,不多时再拧干水,继续擦耳朵那里。

    放的冷水,太凉。

    冷不丁被刺激,青禾不由自主皱了皱眉,下意识要避开,可还是克制住了没乱动。

    文宁从头到尾都比较平静,有时会说说话,但面上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就连此刻说着略带关切的话语,依然是无所触动的模样。

    这人的照顾不达心底,倒不是不情愿,只是太像在履行自己应尽的责任,虽然这份责任不是必须承担的。

    照料深夜才归家的新婚妻子,跟处理工作没什么两样,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擦完脸和脖子,文宁把半干不湿的毛巾搭在架子上,然后将青禾的外套脱掉,再擦拭别的地方。

    青禾的身材不错,没了西装外套就更显曲线。

    但这人未有半点情绪波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挺正经的。

    青禾的视线一直随着文宁的手,两个人有三四分钟都各自沉默,谁都不吭声。

    大概是没有可以聊的,搜肠刮肚都找不出话来,还不如省点力气。

    做完所有事情,文宁把青禾抱出去。

    本来可以不用抱,青禾能自己走,可还是直接动手了。

    青禾愿意让抱,正好不想动。她有点烦人,趁对方走出浴室门的时候故意动了一下。

    文宁差一点没抱住她。

    她又在耍小心思,得逞似的挨在对方耳边,拖长声音喊了声:“文老板……”

    文宁不予理会,走到床边,把人放下。

    约摸是烈酒烧到了脑子,不清醒,青禾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笑,裹着被子的一角滚了半圈,胳膊半撑在床上,烟波流动,低声问:“这么正经啊?”

    文宁不搭理,上前收拾笔记本和文件。

    青禾的恶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讨嫌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有时候揣着架子不认人,有时候会做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行为。白天在公司她还是那样的态度,全当自己是看戏的旁人,晚上喝多了却有意招惹对方,不拿自个儿当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