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
直到一顿饭吃完，宋梁心里一直悬着。他照常把厨房收拾好，一出来就看到坐在客厅，眼神发直地看着前面，瞥他一眼，示意他坐过去。
宋梁闷着头，空气有点儿凝固。
“说吧，柳楹是你找来的，是不是？”
“是。”当事人苦着一张脸，手脚有些发凉——他又惹她不高兴了，他明明前不久才好不容易让她回心转意的。
真没用。
宋梁的心情更加低落，比刚才的惶然更让他难受。
“为什么指使柳楹？”
“我没办法了。你当时嫁给纪朝，我实在走投无路，才想到这个办法。我知道纪朝他在和你在一起以前和很多女人牵扯不清，正好当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柳楹，就……”
“你说你很早之前就喜欢我很久了，那为什么不在我没结婚以前跟我说呢？”
事实上况意现在心情十分平和，甚至于她看着宋梁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闷闷不乐的姿态，还觉得有些可爱。
“……”
“那时候你和纪朝是情侣关系嘛，看起来感情很好，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况意一听就笑了:“没结婚的时候不撬墙角，结了婚才找人从中作梗。怎么，婚前没机会，婚后反倒有合适的机会了？”
宋梁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半晌，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况意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里戏谑多些——宋梁几精明，偷瞄两眼，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底。
“对不起，我不该做这种背后小人，不该挑拨离间毫无底线。”狡辩不成，宋梁索性坦白从宽，他是吃准了况意不会跟他生气。经过了这几次冲突，他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了况意的雷区，他也知道，这次的错处可大可小，但绝对没有到触及她底线的地步。
果不然——
“于理，这件事的确是你不对。但于情，我只能说就事论事，我和纪朝离婚根源不在你和柳楹，我倒还要谢谢你这一手，让我能彻底跟他断了。”
“但不对就是不对，下次不许这样。不能说因为自己感情上的需求，就昧着良心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希望自己未来的伴侣有健全的人格，可以偶有瑕疵，但要有度——否则，过度逞恶就是人品问题，退一万步讲，能坏到别人头上，未来有一天也会坏到她头上。
宋梁懂她的意思。
他郁郁寡欢地点点头，声音沉闷:“我知道了，一一，绝对没有下次。”
况意捏了捏他的脸:“好了，早点儿洗洗睡吧，瞧把你吓的，当初干坏事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暴露啊？胆大包天。”
宋梁最会给台阶就下了，闻言立刻凑过去搂住况意，吻了吻她的脸，声音含糊不清地:“那还不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哪儿还考虑的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