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的脚踝,因为长时间血液不通,差一点坏死,这之后他便不能再走长路,遇到阴雨天,双脚更是疼痛难忍,每走一步,都似在刀尖上跳舞。

    五分钟过去,老虞接过清樾手里的温度计,“38.2℃,低烧。”

    “等会儿吃过饭,让小张帮你拿片感冒药。”收起温度计,老虞就避嫌地出去了。

    清樾掀被下床,趿着鞋在屋内转了一圈,拉开衣柜门,取了件灰呢大衣穿上,站在镜前,拢了拢头发。

    原主季清樾是个严肃优雅的老太,做事向来一板一眼,她这一生唯一做得出格的事,就是不计后果地撒出大量的金钱人脉,连续四年不停地寻找虞永淳。

    清樾并不准备崩人设。

    不知是不是感冒的关系,食物吃到嘴里,没尝到其中的香味不说,反而如同嚼蜡。

    略略用了几口,清樾就放下了碗筷,找张妈要杯白开水和药片。

    清樾吃完药,放下杯子,问收拾碗筷的张妈:“小李在吗?”

    原主夫妻退休后,上面给配了保姆张妈和警卫员李卫国。

    “在。”张妈点头,“要我叫他过来吗?”

    清樾:“嗯。”

    片刻,一个25、6岁的青年男子跟在张妈身后走了进来。

    “小李,帮我去火车站买一张去溪河县的票。”

    “三张。”老虞从书房出来,将手中准备好的钱票递给李卫国,“买明早七点那班,你陪我和夫人去。”

    “是!”

    溪河县·张家寨

    清冷的月辉洒在地上,留下一片银白,夜风从山坳深处吹来,卷起残破的衣衫,凉意袭身,吹得骨头缝都是冷的。

    虞永淳抱着双臂,卷缩着蹲在地上。

    前院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哟喝和说笑,张癞子正招了弟兄们在喝酒。

    他身后小小的茅草屋里,挤挤挨挨地塞了3个15、6岁的姑娘,7个妇人和9个孩童,这是今天下午,刚从山外运来的货。

    “啪”一声轻响,有什么从门缝上掉了下来。

    虞永淳偏头,捡起落在脚边的发卡,手下微微用力,折成一个圈圈,然后再用劲一捏就成了个废疙瘩。

    轻轻一弹,那废疙瘩就被他丢进了屋子旁边的荒草丛里。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须臾,小小的门缝被人从里面尽力扒开,摇得上面的链条咣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