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陇南发往湛江的AK136即将发车,由陇南发往湛江的AK136即将发车,请各位乘客按时上车。”

    琉璃拎着四个馒头走进了检票口,检票员小哥哥忍俊不禁的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小女孩什么也不带,只带四个馒头坐火车的。

    进了绿皮车厢,车厢里几乎没有人,琉璃按照火车票上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

    火车只在陇南停留了五分钟就发车了。

    看着窗外成群的滩羊在自由的奔跑,就像是一团团白色的棉花在怒放般壮观。

    火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渐渐的车上的人多了起来,有戴着鲜艳头巾的回族女人,有拿着摄像机拍照的青年人,有不停嚷嚷着吃面包的小孩,有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的眼镜男——

    琉璃的斜对面坐了一位背着包裹的怪异男。

    男人留着八字胡,两个眼皮耷拉着看不出一点精气神,鼻子是那种很犀利的鹰钩鼻。

    琉璃在打量他的时候,男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凌厉的眼神扫过琉璃。

    只是一眼,琉璃就觉得自己灵魂被窥视了。

    “你很不一样。”男人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琉璃一直在等着男人菲薄的唇再次开口。

    “春哥?真的是你啊?现在又在哪里做法事啊?”一个纹身男胳膊里夹着两罐啤酒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他身后的高瘦的男人明显是怕他闹事,身手拽了拽纹身男的胳膊。

    “拽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春哥多厉害,以前我们村有一家人被一个吊死鬼缠上了,家里人一个个的都了中风,后来把春哥请去做了场法事,结果他们一家人又都好了,现在他们天天下地干活呢。”纹身男不满的挣开手臂。

    琉璃偷偷的撇了一眼八字胡男,她是一个相信科学,不信什么封神牛马不相及的迷信的唯物者。

    江湖骗子出门不都是靠嘴行骗的吗,琉璃心理默默的把纹身男归为八字胡男的托。

    “小姑娘,你那什么表情?不信是吧。”

    琉璃惊讶的抬头看着那根指向自己的手指。

    琉璃尴尬到连忙摆手,因为她已经注意到八字胡男也朝她看了过来。

    眼神中带着打量,探究,不解,矛盾。

    “你去打听打听,黑白事刘春的名号,整个西北就没有没听说过的。”

    西北农村众多,还保留着土葬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