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我干什么!”

    “你这小伙子这么粗鲁,摔坏了我老头子,你赔得起吗!”

    “你撕了干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周玉芳认字慢,也才看了个开头,她也疑惑道:“咏维,你撕它干什么?”

    正在不满斥责张咏维的大爷大妈们都静了静。

    他们看看周玉芳,再看看将复印单撕下来的年轻男人,顿时一脸了然。

    “哦,你就是那个张咏维啊。”

    “得了弱精症那个?”

    “肯定是他,不然怎么反应这么大。”

    “脾气这么暴躁,难怪会干出这种骗人家姑娘还联合自家妈欺负人家的事儿。”

    “怕不是平时就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才让他生不了孩子的。”

    在城里面,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如在乡村那样密集,十里八村都有几个熟人。在城市里,大家基本都关门闭户的,正常情况下,张咏维如果不撕,就算人家面对面和他走一起,也未必知道这上面的人说的张咏维就是他。

    结果他这么一撕,反应太大,再看他脸色,哪怕周玉芳不开口喊他名字,别人脑子随便转转,也能猜出他就是上面那个弱精症男人了。

    被张咏维弄得差点摔倒的大爷大妈们,那几十年的人生也不是白活的,至少刻薄起人来,尽挑肺管子戳。

    被说的张咏维心里可就不好受了,他将撕下来的复印单撕个粉碎,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得浑身都在抖。

    柳薇母女怎么敢啊!

    居然把他的检查报告这么大喇喇贴出来让人看、让人说,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下,就算周玉芳没看清复印单上的字,也从这些大爷大妈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周玉芳只觉得天旋地转,是感觉人已经被气死但又完全没死的程度,反正难受极了。

    昨天柳薇闹了一通,虽然导致不少人知道了她家的事,开始怀疑她家咏维的身体,但那也还是少数。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不知道这检查单在他们回来以前被多少人看了去,那上面虽然没写她家在多少号,但也差不多把她家地址写明了,怕是附近的人都会晓得了。

    周玉芳深觉柳薇母女就是来克他们张家的,她们这是要逼得他们一家子在这里过不下去啊!

    “走,快走!”周玉芳带着哭腔,拉起张咏维,再不敢停留。

    扔下背后的嘲笑,母子俩几乎掩面而走。

    等进了电梯,周玉芳就哭出了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对母女就是没安好心,她们这是要毁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