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下午就因为这件事连魂都丢了?”

    “虽然我只看过你和封祷的合照,那时候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可是无法想象,仿佛是长大后的他站在我面前。”

    房内灯光重新光亮了,封贸用餐完毕,碗碟滑到一边,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障碍物似乎也被移开。

    封贸倒上俩杯水,开启桌上的盒子,随手从众多嫣红色的自制消化糖里挑一颗放进水中。

    宋易权目不转睛全程看他手的动作,最后视线落在杯上,看糖粒在水里融化成向四面八方扩散的带状。封贸手上轻晃,水和妖冶的颜色彻底难舍难分。

    颜色更淡了,几近透明,但又看不透。

    水到了眼前,宋易权道了一句谢,喝下三分之一。

    水的味道有点奇怪,抓着舌尖的那种酸,喝下后,舌苔像被粗糙的针扎过一样。

    “也不问问是什么就喝了?”封贸瞳眸似笑非笑。

    宋易权咂嘴细尝:“好像有酸梅,还有其他药材。”

    “助消化的,一天比一天瘦,看你饭也不想吃,就让母亲寄了一点过来。”

    “还挺好喝。”

    宋易权把剩下的都喝光,仰头的时候,眼神无处安放,到处乱飘。

    二人转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开的却是静音。

    像是在看默剧。

    封贸靠在沙发上,手臂环住宋易权精致的肩胛,挑了最平淡的嗓音。

    “我没有和你说过封祷的事吧?”

    宋易权眼睛在看电视,耳朵留出来听身边的人说话:“很少说起。”

    “我比他大两岁,他从小身体虚,一个小感冒也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痊愈……”

    话题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更何况这些事封贸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其中包括了他为什么和初中校内同学动手的原因。陈益生那缺根筋的人和他一块长大,也没看穿这其中缘由,那时还在湖边喝酒说酒话吹捧他。

    “他十四岁那年实在熬不住,走了。最后一刻,家里面没人,外面下着大雨,等救护车到,他握着我手的力气已经没了。”

    若非封忠豪在外应酬,徐青青回了娘家,封家不至于是十六岁的封贸在主事。

    宋易权吃惊封贸可以把童年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时间都是清清晰晰的,也心疼他独自承受太多,比他人强大的真相竟是这么刺骨。

    “生意人,忙碌是必不可少的,但他不一样,他有时间可以回家,哪怕只是陪小祷走完最后的路他都不愿意。”

    说着,封贸控制不住冷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