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反驳什么,就听到一声轻笑,“人家云娘子说的极对,像这种连愿赌服输都弄不明白的人,以后还是别来我们昌盛赌坊了。”

    人群循声望去,就见一个披着狐裘披风的文弱书生,在一群健硕汉子的开路下,越过重重包围的人群,走到了云若夕面前。

    “云娘子有礼,在下是昌盛赌坊大管事,姓裴,名贤逸。”穿着狐裘披风的文弱书生,拿着手中的玉扇对着云若夕作了一偮。

    云若夕却没有要回礼的意思,开玩笑,她现在正被人民群众怀疑和昌盛赌坊勾结,她要是热情洋溢,岂不是坐实“罪名”。

    再者,当初这赌局,她自己也砸了不少钱进去,如今输得渣渣都不剩,她对这赌坊也没什么好心情。

    所以刚刚那些话,她也不仅是对外人说,更是对自己说。

    赌博没有赢家。

    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堵了!!!

    云若夕内心难过,对这大管事自然没什么好脸。

    但对方似乎也不介意她的无礼,依旧笑意温和,“在下今日来寻云娘子,是来感谢云娘子的。”

    感谢?

    大家一听感谢,表情都凝重起来,尤其云若夕,“什么意思?”这是当着这么多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云娘子别动怒,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如同字面上表面上的意思,想对云娘子表达感谢罢了。

    毕竟没有云娘子这件事,我们昌盛赌坊,也不会所获颇丰。”裴贤逸往后一看,他的侍从就拿出了一叠银票。

    “这些银票都是云娘子在开赌之前,押下的,在下如今尽数奉还,就权当是感谢云娘子给我们昌盛赌坊送了一场好赌局。”

    “……”

    云若夕觉得自己刚刚那砖头扔早了,她应该留着,扔眼前这个欠扁的人,“裴管事,这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来耀武扬威的啊,”

    “也有这个意思。”裴贤逸非常欠揍的认下了,“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在下听闻,云娘子为了我们昌盛赌坊,担下了不少骂名。

    我们昌盛赌坊怎么说,也是大宁第一大赌坊,怎么能让一个无辜的女子来承担骂名,自然是要做补偿的。”

    裴贤逸亲手拿过那些银票,双手奉上,“云娘子当时想来,也很自信,觉得自己就是安家的孙小姐。

    所以在当时押的银票数量还不少,在下如果没想错的话,这两千两银票应当是云娘子的部家当了。”

    云若夕看着那一叠银票,莫名觉得脸有些疼,“如果是想羞辱我,讽刺我当初盲目自大的话,已经达到目的,可以走了。”

    不过——

    “钱我收了。”云若夕拿过银票就揣进了荷包里。

    她素来是个识时务的人,有人把损失的钱收回来,她乐意至极,而且她能感觉到,这个裴贤逸对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