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神色不动,火光的衬托下甚至有些冷然,“是的,这就是历史。历史不能改变,织田信长必须得在此时此地自杀!”

    “可是,可是,”小短刀仍旧有着不甘心,“那是织田公啊,”他抓着领口的衣服,话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我们,我们都曾是他的刀,他爱过我们啊。”

    这么说着,不动行光就带着些祈求看向其他刀剑,“宗三,宗三,织田公那么爱你,经常把你带在身边,”

    宗三左文字转头不看不动行光,“这就是织田信长的历史。”他们的前主织田信长的历史。

    不动行光没有听懂宗三左文字的话,他只能转向压切长谷部,“长谷部也是,信长公难道没有爱过你吗?他给你取了压切这样一个名字啊。”

    压切长谷部哼笑声,“所以把我送给连直臣都算不上的人。”

    于是不动行光最后看向药研藤四郎,寻求支持,“那药研呢,织田公到最后都把你带在身边!我没能在最后保护织田公,你不也是吗?”

    药研藤四郎微微皱眉,正准备说点什么,然后就在不动行光这句话音刚落的时候,原本一直关闭着的织田信长的屋门,被人从内部拉开了。

    这样的动静,让所有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那是……”

    生死关头,被称为魔王的人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姿态从容的步出,他目光平静的扫过屋外的这群人。

    在接触到织田信长目光的那一刻,好容易站起来的明智光秀脚一软跪倒在地,“殿下!”

    宁宁实在没忍住嘴角一抽,你要不要怂成这样啊,你其实难道发动本能寺之变就是为了求关注吗?都杀到这里了,上去逼他死啊!

    “哎呀,是光秀啊。”织田信长表现得根本不像对着叛变的家臣,而是对着带了礼物来觐见的臣下一样,声音里有种虚假的热情,“快起来快起来,你可是要得到天下的男人。”

    “殿下,殿下……”明智光秀头磕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根本说不出来。他是织田信长的近臣,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这位的手段,到了现在那种恐惧完全是不可抑制的浮现出来。

    看着这样的明智光秀,织田信长似是也觉得没趣,如果对方拿着刀冲他砍来,他说不定还能高看对方一眼。

    不再理会俯趴在地上的人,织田信长的目光转向宁宁,他和背叛的家臣无话可说,这才是他开门的原因。

    在魔王的压力下,反应过度的也不只是明智光秀。随着织田信长的视线转向自家审神者,几振刚有些怔愣的刃都动了,他们如临大敌般的汇聚到宁宁的四周,对着魔王刀剑出鞘,似乎只要对方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就能立刻有所反应的样子。

    “信长大人!”只有不动行光,叫得还是那样的激动。

    于是宁宁在继嘴角抽抽之后又想扶额了,虽然这群刀剑男士们没有怂成明智光秀那样,但至于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织田信长还一副警惕到极点的模样吗?

    没见她这个连拔刀都不会的战五渣审神者都冷静得很吗?

    算了,对方到底是魔王,留给其他人的心理阴影足够大。她之前不是也感受过织田信长的可怕,不过是心有依仗,所以才无所畏惧。

    看着刀剑们的动作,织田信长就像初见宁宁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仍旧是张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别紧张,别紧张,”织田信长随意挥了挥手,悠然得如同招待宾客般坦然自若,“我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我只是想和姬君说几句话。本来,我也没打算出来,”他别有深意的停顿了下,“不过,似乎是听到有谁说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

    宁宁想也不想的瞪了一眼在那里痴望着织田信长的不动行光,熊孩子,回去再和你算账。

    “姬君,”织田信长说着,目光掠过其他刀剑男士看向宁宁,仍然是兴趣十足的样子,神色里还带着诚恳,“到了最后,你难道都不愿意过来和我说几句话吗?”

    宁宁不出声的哼笑一声,随即举步向前,“你想说什么?”事已至此,便断没有缩在刀剑们身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