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张太傅跟他说的话,慢慢垂下了眼。

    沈清如离开是最好的,他不是张家人,以后也最好不要与张家有丝毫关系。张家已经注定要没落了。

    而冲出张府的季昭对张知衡的心思半点不知,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将看门的仆从骂了个痛快。

    然而心里还是哽着块石头一样难受,季昭愤愤踢着脚边的石子。

    想不到知衡是这样的人!哼!真不仗义!

    大不了他一个人去找!

    季昭知道沈清如的新院子在哪儿,他一路寻过去,路上还听到有人在谈论殿试作弊的事情。

    “哎,你听说没有?皇上过几天就要对那殿试作弊的小子公开处刑了!”

    “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那个人好像姓顾吧,我记得当初乡试和会试他都是第一啊,怎么会作弊呢?”

    “这谁又知道?听说是皇帝亲自查出来定罪的,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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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错!”

    “那他会有什么结果啊?”

    “我不刚说了吗!作弊还能有什么结果,都打入天牢了,估计要砍头的哟。”

    “啊?这么严重,听说他是张家的人——”

    “张家的人又怎么了?要我说张家也不是什么好人,都说张家二子天资聪慧,我看说不定也是装出来的,你看他大哥,当初在朝堂多威风,现在不还是流放到哪个穷乡僻壤去了。”

    那人越说越起劲,手里的酒杯摇摇晃晃,旁人往后躲了躲,眼角余光看到他身后的人,顿时白了脸,“你,你后……”

    “我什么啊我?”那人咽了口酒,熏红着脸,“我跟你说,这张家啊,怕是要不行了——”

    他话还未完,眼前的木桌就被一把刀劈了开,刀刃深深插在桌面上。

    那人颤颤巍巍地回过头,酒液抖着洒了一身。

    身着红衣的少年神色冷凛,眸色似刀,对着他阴沉沉地笑了,“你刚刚,说谁要不行了呢?”

    竟是京城的混世魔王——季昭!

    那人脊背都冒出了冷汗,哭丧着脸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没有!没有!小人什么都没说,季少饶命啊!”

    “我看你刚刚说得挺开心的啊,”季昭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是我听错了?”

    “不不不——”那人吓得忙摇头,“季少没错!是小人的错,小的嘴巴贱!唉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小人这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