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几日皇帝在朝堂上已多次挑他的毛病了,大到处事态度小到奏折用词,他本以为是皇帝习惯性看他不顺眼,现在看来,怕是觉得他便是燕西来京城通报消息的人。

    张太傅连连叹息,“皇帝糊涂啊!戚将军执掌军权,民心所向,又是我国唯一能抵抗外敌的名将!糊涂啊!”

    他是皇帝的老师,却始终不懂皇帝为何如此针对戚家,当初对戚老将军那般,如今对戚源也是如此。

    张御史离开书房后,去了西院,清扫院子的丫鬟挨个弯腰行礼,他摆手让人都下去。

    等院内无人后,他站在一株槐树前,蹲下身子。树边有一块青白色石板,板上无字,他擦了擦石板上的灰,从袖中抽出一小枝桃花置于其上。

    槐树已渐丰茂,春日里绿盈盈的,衬得桃花枝柔嫩娇美。

    “五年了,君妍,”张御史看着槐树,神色怅惘,“我们这一代的恩怨,终究还是连累了下一代。”

    他直起身,靠在槐树上微微叹息。

    远在边境的戚源并不知道有人在京城忧虑着他的安危,虽然边境的喜报传到了京城,但是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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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战事捷报已过去好几日了,现在又进入了胶着状态。虽然燕西有传来消息说京城任务已成,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离粮草运来还有段时间,现在只能靠他之前在枞阳弄来的粮草撑着。

    又过了几日,京城的粮草还没过来,来了一批私家的粮草。裴与朝清点完粮草,回到军帐给戚源报告数目。

    戚源嗯了声,“将对应的价格记录下来。”

    裴与朝愣了下,笑了,“将军找的又是那家?”

    戚源没回答,只道,“价格别记错了,明日估计还有一批,等之后回京城按数目给钱。”

    “好的,将军。”

    裴与朝走出军帐,与正要去汇报军情的鹤北打了个照面,鹤北风尘仆仆,像是刚刚骑马回来。

    远处是无尽的荒漠,裴与朝眯了眯眼,战事残酷,可就算凯旋,京城也并不太平。

    无论是朝堂的暗潮汹涌还是边境的腥风血雨,都没有波及到还不涉世事的年轻人。张知衡连日忙于张太傅教授的官场知识,几乎要脱离沈清如和季昭的三人组。

    沈清如在季昭的带领下,差不多熟悉了京城的各大家的分布,也对一些趣闻逸事了如指掌。就连李文蔚也撇下了往日的怨仇,与他们有几分交情。不过沈清如瞧着她平时旁敲侧击的话语,估计是对张知衡有几分意思。

    季昭并不清楚这件事,李文蔚也不大在他面前提,只有偶尔只剩下沈清如时,她会问问关于张知衡的事情。

    交往地越深,沈清如越发觉得李家大小姐不愧是李家唯一的子嗣,为人处事都很大气,并不同寻常女子一般含蓄拘谨,相处起来和男子并无区别。

    论年纪李文蔚与张知衡一般大小,平日里几个世家时常来往,要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过分。

    说不定日后真能成一段佳话。

    只不过……以季昭的性子怕是会别扭死,沈清如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想象不出以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