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着他脸上万般煎熬的表情，忽然又不忍心折磨他了，反正她的气也消了。她想要告诉他，昨晚她也不过是在酒醉之下跟顾天朗吻了，最后并没有越线，就像他跟冯知予那样。他们扯平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忽然问了一句：“你跟他多久了？”
乐晞愣住了。她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件事——感情里从来就没有互相伤害对方一次就能扯平这回事，所有的背叛都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而已。就像她无法相信他跟冯知予只是酒后的意外一样，他恐怕也不会再相信她跟顾天朗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的感情本就已经摇摇欲坠，她却亲手将它推下了悬崖。
她心里痛苦极了。他却继续问说：“之前有个周六，你一个人开车外出，说要去拜访唐伯达，那天你也是跟他在一起吧？”
乐晞呆呆地看着他，俄而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随便你怎么想吧。”
沈耀灵抓着自己的头发埋下头去。忽然，他瞥见了她空空的无名指。他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她：“你的戒指呢？”
乐晞没有说什么。
“这算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是吗！”
“都这样了，还能回去吗？”乐晞凄然一笑，起身要走。
沈耀灵心如刀绞，一把拉住她，一字一顿地说：“小晞，我等了你五年多，最后就是这种结局吗？”
乐晞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掉了下来。但她还是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身朝咖啡店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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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朗见乐晞回来时，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说他送她离开时就已确信，就目前而言，她跟沈耀灵和好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在那两个小时里却还是坐立不安，唯恐这两人突然冰释前嫌，他再一次做了尴尬的局外人。但从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应该是谈崩了。
顾天朗走上前去，见她鼻子红红的，脸颊还挂着泪痕，心疼地抱了抱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别难过了。”
乐晞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木偶一般地被他抱在怀里，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顾天朗亲了亲她的头发，轻声说：“我会陪着你的。”
乐晞没有做声。
顾天朗又捧起她的脸，想要低头吻她。她却转过头去躲开了：“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顾天朗愣了愣。
“我还是搬去酒店住吧，住在这里不合适。”乐晞说着就回去卧室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顾天朗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有些出神。但他也没有勉强她。
乐晞很快收好了行李箱。顾天朗帮她定了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又开车将她送了过去。他本想留下来陪她待一会儿，她却说想一个人静静，他只好将她留在酒店独自回家。
这天下去，乐晞哪里都没去，坐在飘窗上看了一下午的云。光线渐渐暗下来，她忽然发觉，她在这城市里，已经失去了所有曾深爱着的人。一股苍凉的秋意与孤独一起从窗外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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