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希望我们新的一年都能活得明白一点吧。”文茵怅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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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灵回家时，乐晞正躺在沙发上翻着社交媒体的评论，心情沮丧到了极点。那场风波已过去一周，但网络上依旧充斥着对她的谩骂和抹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所为。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莫露西插足自己感情的事曝光出去，但又想到即便说了那女人也不会承认，反而会引发更多的舆论。不如给自己留一些尊严。
“你回来的这么早。”沈耀灵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对乐晞说道。
乐晞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胃口。”
沈耀灵走上前去，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在她身边坐下：“小晞，你不要再看网络上那些东西了，那里大部分都是些无聊至极的人，生活不怎么如意，也没什么素质，不管什么事都要习惯性地骂几句，你又何必在意他们的想法呢？”
“是啊。可即便这样，我每次都还是会被那些评论伤害。”乐晞颓然说道。
沈耀灵拿过她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说：“那就放空自己，不要再想了。”
乐晞闭上眼睛，说：“我最近看到那些评论，想起了我读过的一本侦探。之前我们聊过东野圭吾，其实，他的书里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恶意》。‘令他害怕的，不是暴力本身，而是那些讨厌自己的人散发的负面能量。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在这世上竟有这样的恶意存在。’”
沈耀灵怜惜地看着她，帮她揉了揉太阳穴。
“网络上到处都是这种人吧，因为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就心生嫉妒，因为嫉妒燃起深深的恶意，于是开始带着面具肆意作恶，哪怕素不相识，也想要毁掉别人的人生。作为女性尤其如此，只要你年轻漂亮，或者家世不错，或者有一些才华，或者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或者仅仅是运气比别人好了那么一点，你的不幸就会引起一些人的狂欢。网络的隐匿性总能轻而易举地暴露出人们内心的黑暗，集体的暴力也因此变得更加可怕。”乐晞几乎虚弱地说道。她看上去疲惫极了，仿佛这难熬的一周已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卑微的，只有借由别人的不幸，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活没那么糟糕，有了那么一点意义。”沈耀灵感叹说，“这也是算是人性中卑劣的一面吧。”
乐晞翻了个身靠在他身上，沈耀灵抬起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两人依偎片刻，乐晞闷声说道：“叔，我好害怕。”
“嗯？”
“我总觉得，在澳门等待我的会是万丈深渊。”
“不会的，你不要多想。”沈耀灵低头看着她，“而且，我也会去澳门看你的，到时，我们一起去旅行。”
“澳门离香港那么近，不会让你觉得伤心吗？”
“没关系，不开心的事都会忘记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沈耀灵柔声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会在的。”
乐晞垂下眼睛，说：“叔，谢谢你。”
沈耀灵无奈一笑，说：“能不能不要叫我叔了。”
乐晞没再说什么，在他怀中慢慢睡去。沈耀灵吻了吻她的头发，起身将她抱去了卧室，轻轻地帮她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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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晞是在冬至这天离开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