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他们眼皮子下差点被枪杀，就算虞老不追究，上面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连带的他和郑宏升这次都要吃挂落。
片刻，军医给清樾包扎好伤口，李卫国、方业牵了马过来，季明山跟郑宏升商量后，留下了郑宏升和他一个营的人在这儿善后，他带孙子和两名警卫护送着清樾一行去了县医院。
取了胳膊上的子弹，缝合了枪伤，已是凌晨五点多了。
清樾喝了些清粥，撑不住就睡了。
虞永淳拒绝了医生、护士的验伤涂药，寸寸不离地守在清樾身边，谁叫都不愿离开半步。
老虞冲李卫国、季明山摆了摆手，“别叫他了，就让他守着吧。”
“时候不早了，明山，你带着孩子先回去。”
季明山想到等着见孙子的家人，点点头：“我把方业给您留下，有什么要添的、要办的，您找他。他是土生土长的溪河县人，百事通。”
“行。”老虞爽快地应了下来。
送走季明山祖孙，老虞让方业回家休息会儿再来，方业没答应，直接搬把椅子守在门口睡了。
老虞笑了下，转头吩咐李卫国电话预定后天的火车票。
中午，清樾醒来，见虞永淳攥着她的衣袖，趴在她床头睡得正香，身上还是夜里的那身，不由看向坐在窗前沙发上看书的老虞：“那边不是有床吗，怎么就让他睡在这儿了？衣服也没换，你没让小李回去拿，来时我不是说了吗，我带的那只藤箱，有一半装的都是永淳的衣服？”
虞永淳丢后，原主无时无刻不盼着将他找回，一年一岁，四季衣服鞋袜，原主都是早早就备下了。
张妈收拾行李时问清樾，要不要装上两套，清樾想着，小孩子不都喜欢新衣吗，就让张妈多装了两套。
她自己才带了两身衣服，虞永淳的里里外外，还有鞋袜足足装了大半箱。
“他想守在你身边，就让他守呗。”老虞翻了页，“衣服，小李一早就带来了，他不愿意换。”
“为什么不愿意换？”张妈叠放时，她有看过，款式都是京市最新流行的，“不喜欢吗？”
老虞撩眼扫了下双目微微轻颤的虞永淳：“等他醒了，你问他。”
“哦。”清樾缓缓坐起，看了看手上浸血的纱布，“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市？”
“后天。”
“我的伤没事，不用往后拖。”
“你不想看看张癞子等人的下场？”
清樾垂眸看向趴在手边的虞永淳：“永淳想看吗？”
虞永淳知道自己装睡被发现了，却不愿就此睁开眼，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姗姗来迟的奶奶，和冷漠的爷爷，遂埋头在她没受伤的掌心里，“张癞子等人不但贩卖·人口，手里多多少少地还都沾有人命，等待他们的难道不是枪·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