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昕榕自己也喝不了几杯，对此表示理解。只是，沈泽霆投来的眼神让他脊背发凉，这种眼神他曾经见过，如野兽注视猎物一般——专注又热烈。
不过，这样令人感到恐惧的眼神只出现一瞬，就连始终凝视着他的文昕榕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
杀青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是被人架着走的。文昕榕酒量不好，再加上第二天下午有工作，没跟着他们一起疯。
工作人员坐着剧组专用大巴回酒店，走的时候还挨个跟文昕榕道别，文昕榕看着好笑又感激。
“文老师，那我们也先回去了。以后有空的话，可以组饭局。”常寿和小新一道撑着明显醉得不轻的沈泽霆出来，路过文昕榕时说道。
文昕榕颔首，帮他们开车门。
“文老师，真不需要我们载你一程吗？”
“没事，星雨说她快到了。”
常寿点头，驱动车子扬长而去。
文昕榕迎风站了会儿，忽然觉着有点冷，就走到门边看手机。不多时，有人喊了他一声，抬头一看，是杨星雨、晶晶，还有展睿辰？
“惊喜吧？”展睿辰笑道，“不过，我好像没等到你醉酒失态的样子？”
“我没喝。”文昕榕嘴巴荡了一下，“你们每次都想拍到我的丑态，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杨星雨三人互相看一眼，哈哈笑出声，请文昕榕上车。
虽说没喝酒，但文昕榕还是拒绝他们出门吃夜宵的建议，待在房间里用电子蒸汽眼罩按摩眼睛。
蒸到一半的时候，手机振动几下，他懒得动，就这么放着。又过去些时候，蒸眼时间停止，他收好东西，开始翻看信息。
多是祝贺他杀青的消息，还有人来询问他什么时候有档期接某某戏。文昕榕一一回复，打字的手指逐渐有点酸麻。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在一个消息框处停下。
【沈泽霆：你回来了吗？】
【沈泽霆：我有事想说，就在走廊里等你】
时间是十五分钟前。
文昕榕放下手机就去开门，就见沈泽霆穿着单衣，坐在墙边跟鸡啄米似的不住垂头。
他慢慢靠近，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胳膊，温声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你看上去好像很累。”
沈泽霆还是那副半睡不醒的样子。
文昕榕蹲在他身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沈泽霆的侧脸曲线刚毅，像是用刀凿斧刻过，每一寸都挑不出毛病，睫毛又密又黑，羽扇般在眼下落着阴影。他身上有酒和衣物芳香剂融合的气味，有点怪，却不难闻。
就这么瞧了一会儿，文昕榕意识到什么，轻咳一声，自言自语道：“你再这么睡下去会着凉，我去找常经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