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彷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秃笔翁又一声叹息,脚步蹒跚地,抱着丹青生缓步而去,走出五十丈左右,人影连闪,黄钟公黑白子扑过来,一人拽住一个,极快地退出五十丈,才一起向卫央拱手。
黑白子神色僵硬,黄钟公老态龙钟。
那三个不发一言,更不要解药,刹那间横空而起,几个纵窜,踏着房屋往东门奔了去。
卫央长长吁一口气,缓缓放下钢刀,脚步沉稳过去拿起两本书,一古琴,才见琴下压着一个钱袋,打开看,不由失笑道:“江南四友好阔气啊!”
军卒们围上来都看,只见袋子里光金锭便有十几条。
此外还有几颗珍珠,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微微泛着些黄光。
“卫兄弟,咱们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把总急道。
卫央回头道:“咱们又打不过他们,好了,都休息罢,天亮以后,你们商量下,若有人要退伍,这些金银倒也能勉强做个盘缠,想回家的只管去,这些钱,也算是咱们同生共死挣来的,大家分一分。”
军卒们尽皆动容,这价值可不菲!
舍得?
“没什么不舍得,都去吧,我要练功了。”卫央对这些钱财并不贪心。
只是正在此时,院墙外有两人轻笑,众人齐视之,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形消瘦,却有一股温文尔雅之气,大约五十岁年纪,手提一把长剑;另一个极其雄壮,彷佛一头大熊,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罢,与前者一身月白的寒碜衣衫不同,此人竟穿着一身酱色绸缎长袍,肩头已破烂,隐隐有血迹,背上有一柄沉重至极的大刀,刀在刀鞘内,但他整个人却彷佛就是那一把大刀。
卫央拱手道:“两位上下怎么称呼?夤夜来此有何贵干?”
他钢刀摆开,已暗暗示意军卒们列阵待厮杀。
那温文尔雅的老者眨眨眼睛,却倒提着长剑,拱手道:“卫少侠,某丁坚,这位是施令威,我们兄弟承蒙你的恩德,因此……”
他踟蹰几下,断然说道:“咱们无以为报,愿为卫少侠驱使,因此特来拜问。”
一字电剑丁坚,五路神施令威?
这二人不是“江南四友”的家仆吗?
卫央警惕心起,微笑道:“两位前辈这番话,却让卫某不解其意,我何曾有恩德于你们啊?”
他心想,这二人该不会是为江南四友来报仇的罢?
那可就该杀了!
阿嚏——
城门外,如大鸟般纵落的黄钟公抱着丹青生,黑白子拽着内力微弱的秃笔翁,四人刚落地,秃笔翁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走吧,回杭州。”黄钟公神色平静,脚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