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阳瞥他一眼，冷枫瘪着嘴缩起肩膀不吭声了。
陆粤被他俩闹懵了：“你们到底来干嘛的？”
贺明阳翘起二郎腿，嘴角带着讥讽：“看他脸还看不出来么，跟要死似的。”
陆粤端正态度问冷枫：“得什么病了？”
冷枫一脸苦大仇深：“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被噩梦吓醒，全靠贺老弟给我的药续命呢。”
陆粤看向贺明阳，贺明阳摊手：“没卖出去那小半瓶都让他吃了。”
“胡闹，”陆粤的脸又黑一圈，“安眠药是能长期吃的药么，他还这么年轻，一旦产生依赖性你让他以后怎么办？”
贺明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给他吃他现在已经猝死了。”
冷枫在后头扯他衣领：“不至于，我还能抢救一下。”
贺明阳掰着他戳自己的手指头一使劲，冷枫的嘴快咧到耳根了。
陆粤看得直皱眉，他敲敲桌子：“你俩注意点，我这还有别的病人呢。”
贺明阳撒开手，冷枫捂着自己手指头直蹦。
陆粤郁闷地问：“怎么回事，上回见面不是好好的么？”
贺明阳喝了口凉掉的水，慢悠悠说：“前阵子我俩去九弓山的农家乐玩，在后山发现一具尸体。”
陆粤脸色微变，贺明阳奚落的眼神落到冷枫身上，假装没瞧见陆粤的强装镇定。
他嗤笑道：“他在斜坡上手舞足蹈，结果失足滚下去跟那尸体来了个嘴对嘴。”
“不不不，”冷枫赶忙澄清，“我们那叫脸对脸，嘴还有两公分距离呢。”
贺明阳对前话进行修正：“是鼻子对鼻子。”
陆粤被他俩的对话弄得一阵恶寒。
贺明阳耸耸肩：“打从那天起他就这样了，一闭眼就能看到那死人要亲他。本来我俩在拳馆找了个打杂的兼职，可他魂不守舍的，给人拿靶子都拿不稳差点被踢脸上，哪还好意思再去骗工资。”
冷枫不服气地咕哝：“这也不能赖我啊，你跟死人脸对脸可能还不如我呢。”
贺明阳十指交叉轻轻一掰，微笑着对陆粤说：“要不你给他整点老鼠药，别让他成天烦我。”
被他骨节的声响弄出一身鸡皮疙瘩的陆粤：“……”你这是威胁他呢还是威胁我呢。
“我这不是兽医院，没老鼠药。”不想理这个画风日渐跑偏的童年小伙伴，陆粤转向冷枫：“没去看心理医生吗？”
冷枫苦着脸：“去看过两回，心理医生给我灌了好几壶心灵毒鸡汤，当晚我就梦见跟那死人亲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