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木晚晚站着腿都有了发麻了。
她虚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些不耐烦：“宁公子可算出答案了？”
宁在向此时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嘴唇发白，脸色并不比之前赵华的好。
众人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这次比试又要输了。
见无人回答，木晚晚又背对着宁在向，看不清宁在向的情况，只好再次发问：“宁公子还没算好吗？该不会你也生病了吧？”
面对木晚晚赤裸裸的羞辱，宁在向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他也想在此时病倒，也想像赵华一样昏迷。
他像乔院士投去求助的眼神，却只看到乔院士眼底的愤怒和嫌恶。
湖中亭里鸦雀无声，除了木晚晚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宁在向的身上。
距离宁在向最近的学子们忍不住凑过去看，见宁在向面前的桌案上，并不是什么都没写，至少上面写了一半的数字。
于是欣喜高呼：“宁兄已经算出一半了！”
“什么？这么久了，才算出一半吗？那是算出鸡的数量，还是算出兔子的数量了？”木晚晚觉得惊奇，都算出一半了，怎么还磨磨唧唧这么久不吭声？
那学子吞吐道：“是……是推算到一半了。”
木晚晚想起*看喻年做算术题目的时候，单单是推算过程，就能写整整一页纸。
果然还是她高估宁在向了，还以为他已经算出鸡或者兔的数量了呢，没想到是推算到一半，距离结果还有很多步骤。
屡次被木晚晚言语羞辱的宁在向终于恼羞成怒，狠狠地将桌上的笔洗往木晚晚身上摔去。
因为背对着宁在向，所以木晚晚并不知道宁在向做了什么，只听到周围一阵抽气声。
黄姑娘急急喊了声：“夫人小心！”
然后木晚晚就感觉手臂被黄姑娘用力拉扯，她猝不及防地被拉着往一侧倒去，最终两人重重撞在一个桌案上。
坐在桌案后面的学子吓了一跳，惊呼着闪开了，丝毫没有帮忙扶一把的意思。
好在黄姑娘有功夫在身，两人很快就稳了下来。
因为黄姑娘的及时出手，木晚晚没有被笔洗砸中，但笔洗里洒出来的水很多都落在了木晚晚的衣衫上。
白色的长衫被稀释的水墨沾染，变得污秽不堪。
木晚晚看着被弄脏的下衫，秀眉蹙起。
“真难想象宁公子这样残暴凶狠的人竟是举人老爷，好在今日之事传出去后，宁公子也没机会再害人了。”木晚晚这次终于转过身来，一双冷眸似要化作利剑，将那个弄脏她才穿了一天的衣服弄脏的宁在向戳个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