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慧心中憋闷的情绪,也在守着两个孩子的过程中暂时消弭了下去。

    “妈,我先去做饭了。”她对米老太说道。

    米老太有些不太耐烦地朝她摆了摆手:“早该去了,再不做饭他们几个回来就要饿肚子了。”

    萧慧讪讪地笑了一下,她果然不能对婆婆变成一个温和的老太太抱任何的期望。

    一顿午饭在萧慧的紧赶慢赶中终于做完,下工回来的人吃了个七八分饱,没对她表示有什么不满,再休息一会儿,就又去上工了。

    成年男人一天能赚10个工分,女人一天能赚8个工分,如今的年代,工分可是全家的命根子,关系到他们能分到多少粮食,拿到多少钱,能否吃饱穿暖再过一年。

    对于上工这件事,谁也不敢耽误。

    米老太让蔡娇枝下午也跟着出去了,由她呆在家里,照顾受伤的小甜甜。

    蔡娇枝委委屈屈地走了,临走前在女儿嫩嫩的小脸上狠狠吧唧了几口。

    米甜甜不懂妈妈为什么突然亲她,只能奉送一个纯纯的笑容。

    下午的时候,她被米老太要求再去床上躺着睡上一觉,她乖乖照办。等到一觉睡醒,米甜甜发现床边多了两个几乎一样的身影。

    “天昊哥哥,天泽哥哥!”米甜甜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彻底清醒呢,就挣扎着往双胞胎怀里扑了过去。

    七岁的米天昊作为大哥,在弟弟羡慕的眼神下牢牢地接住了扑过来的妹妹。当米甜甜想要钻到他怀里蹭蹭的时候,及时反应了过来,轻柔地将妹妹的小脑袋推了开去。

    “甜甜小心,你头上还有一个包呢,碰到会疼的。”米天昊严肃地告诫没轻没重的妹妹。

    疼吗?米甜甜苦恼地回忆了一会儿,她刚醒来时好像是挺痛的,可是回家后睡了一觉醒来,她就一点都不痛啦。现在是第二觉醒来,如果不是哥哥提醒的话,她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头被石头砸到过了。

    仔细感受了一番,米甜甜依旧没有任何的痛感,于是乐呵呵地对着哥哥摇了摇头,说道:“哥哥我不痛的,真的一点都不痛哦!”

    一旁的米天昊忍不住,一边说着“妹妹骗人”,一边努力靠过来,脖子伸得老长,嘴对着米甜甜额头上的包开始呼呼吹气。

    米甜甜觉得自己的额头暖暖的,还有些发痒,“咯咯”笑出声来,很快,兄妹三人闹成一团。

    闹完后,米天昊继续严肃地盯着米甜甜的额头看,小大人般作出沉思状,把另两个小兄妹看得直挠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行,不能这样!”突然,米天昊压低声音开口说道,“甜甜的包怎么还没有消下去?这样肯定很疼,我去找奶奶要牙膏,给甜甜涂上一些。”

    他们男孩子皮实,从学会走路就喜欢到处撒欢儿,身上难免会有些磕碰,膝盖、额头、手肘处都是重灾区,每年都会被涂上几次牙膏。可以说,米天昊早就习惯了受伤就要涂一点牙膏在伤口处这一做法。

    在他的眼里,牙膏简直就是治疗跌打损伤的神药!

    他说完后,就跑出门找米老太要牙膏去了。

    米甜甜听清哥哥说了什么后,瞬间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个涂满牙膏的光额头,白乎乎的,干了以后还会一小块一小块地脱落,真是太丑了,这让她十分抗拒。她不要涂牙膏,她不要变成丑小孩!

    “哥哥,甜甜不想涂牙膏,不好看!”大哥哥出去了,米甜甜只能眼泪汪汪地求助二哥哥,试图让米天泽去劝服米天昊不要朝着她“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