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意愣在原地,一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来着,烟头烫了手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没敢乱动,待两人聊完,退出露台,他才在门边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

    两道穿着西服的身影,一高一矮,在走廊晦暗的灯光里徐徐走远。

    两人消失在转角后,祁乐意在垃圾桶上恶狠狠地摁熄烟头。这特么,他跟娱乐圈也不熟啊,谁跟他这么深仇大恨,上来就指名道姓地玩儿针对?

    祁乐意回到宴会厅,头等大事就是去找出那个低音炮。

    他对这个低音炮极为在意。一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太普通,混进人堆就找不着了,二是低音炮就是点名要除掉他的人,三……他人生中上一个认识的低音炮,后来和他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他大概命里跟低音炮犯冲。

    祁乐意锲而不舍地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启用地毯式搜索一个个排除,刚刚那人的嗓音,他确定自己听一次就不会忘。

    祁乐意沉浸于窃听风暴中无法自拔,眼前一时没看路,险些迎面撞上一个端着香槟的侍应生。祁乐意赶紧一个灵敏的侧闪,侍应生也及时止步,免去了一起交通意外,祁乐意的后背却轻轻蹭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祁乐意回头,歉笑着连说几句不好意思,由于脑子还在分着神,没立刻细看对方的脸。

    直到对方缓缓回了两个字:“没事。”

    低沉,厚重,轰然炸裂。

    就是刚刚在露台听到的声音。

    祁乐意怔住。抬头。

    面前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单手端着香槟酒杯,直挺挺的身板,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每一根头发丝都撑出了泰山压顶的气场。

    脸是冷的,眼神里倒是透着点笑意,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祁乐意。

    “我……”祁乐意的讪笑一秒消散,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逼出第二个字,没有声音,只有隐约的口型。

    操。

    低音炮对这“偶遇”似乎并不那么意外,听到这无声的一个“操”字,微微挑眉。

    “秦火木?!”祁乐意终于爆发,低低喊了一句。

    只有秦燊自己知道,这一刻,他托着酒杯的手指都僵住了。

    秦火木,整个世界上,只有祁乐意会这样叫他。

    祁乐意上一次这样叫他,是8年前。

    准确地说,是7年零5个半月。

    272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