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年讨厌极了她这副样子——

    那种好像什么都被她掌控、所有人都必须由她支配、无法反抗的感觉。

    听不懂德语的宋忠国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庭矛盾,批改会作业,看会两人。

    办公室内其他老师基本也重复着他这一状态。

    被几双好奇的眼盯着,使徐相年感到一种浓烈的不耐烦。

    那种自心底翻涌的厌恶几乎要将她所有情绪吞没。

    还未等她下一句话出口。

    一班通风报信的人便到了。

    徐相年从未想过,某一天,她会因为听见“林西寻”三个字而产生难堪。

    因为不想让对方知道她真正的自己是这副模样而感到畏惧,从而产生这种情绪。

    直到她听清了那个有所印象却并不熟的‘同学’说的话。

    他说:林西寻和老师发生了争执。

    徐相年的神色变了,女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却没有说,只是若有所思地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同宋忠国道别。

    满脑子都是林西寻和梁冉打起来这件事的宋忠国早就没心思招呼她了,说了句‘再见’便出了办公室门,徐相年跟在他身后,又听女人问了句“不送送我吗”,一顿,罕见地没有接茬,而是自顾自往前走。

    女人愉悦的笑声自身后传来。

    徐相年冷着脸,满腔的情绪在亲眼见到所谓的老师将手甩在了林西寻脸上时彻底爆发。

    半小时后。

    结束混乱的校长室内,梁冉独坐一方,徐相年与林西寻坐在他的身边。

    宋忠国听着双方各执一词的发言,难得没有先行评判学生对错,而是看向校长,用眼神问,他准备怎么办。

    如若只是林西寻一个人动了手,即使是梁冉先行言语挑衅,最终的结果怕也不会是大众所满意的。

    梁冉背后的关系学生不清楚,当了多年教师的私底下却传了个遍。她的亲舅舅今年在教育局又往上调了几个等级,似乎是老师与学生发生争执时学生错了太多次,太多人先入为主,这样的争执每一天每一刻都会发生在世界各地,一所学校、一个老师与不同学生发生过争执,在有人的刻意遮掩下,看上去也就不太显眼了。

    但这件事涉及到了徐相年。

    她的父母对学校进行了一笔用于教育设施的长期投资,为期三年,也同时暗示着徐相年三年内若是发生了什么,投资会立即中断。

    长期饭票是不能得罪的。

    校长比他更为明白这个道理,倾向的很快:“小梁啊,这件事你也有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