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摔砸声一声接着一声地响起,冬去心颤颤地靠近门边,伸脖子往里一瞧,吓得登时退后三步,屋内景象简直混乱不堪。

    正在走与不走之间踌躇时,忽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冬去毫不犹豫地掉头而遁。

    惨叫声来自易拾。

    打斗中,章琔一剪子挥向易拾,及腰乌发当场削断一半,落了一地。

    “小爷的秀发。”易拾捧着一缕断发,气狠狠地看着章琔,“我要掐死你。”

    章琔一只脚踩在倒摔的凳子上,手托一件小臂高的玉葫芦,气势汹汹,“尽管招呼。”

    两人从屋里打到庭院,又从庭院打到屋后的青竹林。

    当文福将此事告知易金时,易金只道:“随他们去,只要不烧房子。”

    一炷香工夫后,相打终于息止,青竹苑众仆从的心方随之落回肚中。

    当章琔回到房中时,两名被召来剪纸的丫鬟骇得瑟瑟发抖,剪纸活都干的不似先前利索。

    剪过年纸花在章琔看来应当怀着愉悦的心情,但见这二人畏怯如斯,章琔瞬间觉得败兴,遂颦眉将人挥退:“都下去,春来留下。”

    “是。”两个丫鬟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小姐。”春来扶章琔坐下后,返身关门,又习以为常地拿出药膏为章琔上药。

    一番整衣捯饬后,章琔看着镜中自己左边脸颊的一块乌青,下意识喊道:“春来,给我……”

    “傅粉”二字尚在口中,章琔忽然止口。

    之前,每当章琔跟人打架伤到脸后,都会让春来给自己傅粉遮住,因为桃生会因此心疼,也不喜她如此,但如今……

    春来知道小姐与桃生的事,章琔止口未言,春来便也不问,并转移话题:“小姐,咱们继续做剪纸吗?”

    章琔将目光从镜子上移开,精神满满地道:“继续。”

    酉时,章琔在房中用膳,春来突然从外面跑进来,看着在旁边伺候的两个丫鬟,特意加重语气:“小姐。”同时对章琔挤眉弄眼地暗示。

    章琔会意,随即落筷,“你们先出去吧。”

    待两丫鬟走后,春来方露出担忧的神色,“方才迎佳阁的绿水来了一趟,说是桃生公子目前状况非常不好,请小姐一定抽闲去看一看。”

    “桃生不好?”章琔心脏一抽,“绿水呢?还在外面吗?”

    春来道:“奴婢担心万一被其他人瞧见后惹出口舌,所以将他打发走了。”

    章琔瞬间心乱如麻。

    春来问道:“小姐打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