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板板正正地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在草纸上写写画画,努力压低声线不让江悦南听出来。

    江悦南坐在他左边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满脸不耐,浑身写满了不配合。

    何余补课多年,对这种熊孩子一百个整治法,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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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右边坐了褚弈这么尊大佛没法施展。

    “所以这道题有两个解题办法,”何余在纸上帮她记笔记,“解题的时候我建议你采用第二种,虽然计算步骤比较复杂,但解题思路简单,容易思考。”

    “老师真厉害。”褚弈单手撑着侧脸,偏着头看他,嘴角挂着点似笑非笑,夸得不真心也不实意。

    何余咽了咽口水,装傻憨笑:“谬赞,谬赞。”

    “这么难的题都会啊,老师你在学校成绩也特别好吧?”褚弈漫不经心地玩着何余西装上的扣子。

    “还行,凑合吧,凑合。”何余抬起胳膊擦了擦汗,总觉得过了今晚袁里就可以给他上香了。

    “哦。”褚弈停下手里的动作,忽然笑开了,精致俊朗的脸毫无保留地笑起来,竟是有点孩子气的。

    何余看呆了,褚弈捏了捏他耳朵,低声说:“老师讲课讲得这么有条理,平时在家也挺居家的吧?”

    “……”何余退无可退,干脆豁出去了,推了推眼镜笑得腼腆,“都是我男朋友帮我收拾。”

    褚弈一顿,微微眯眼:“那他一定特别惯着你,你总给他惊喜,他一定非常,非常,不愉快。”

    何余只前进了一步就被打回起点,重新卑微起来,唯唯诺诺地小声说:“他对我可好了,肯定舍不得。”

    褚弈呵呵。

    补到一半江悦南说想吃水果,褚弈下去拿。

    何余松了口气。

    千算万算没算到褚弈他妈叫江忆云,他舅舅叫江忆国,有个女儿叫江悦南。

    怪不得他当初第一眼看江悦南就觉得眼熟,能不眼熟吗,和褚弈长得四五分像。

    太难了,这道题太难了,他不会做,不会做……

    “这几道典型题多做几遍就能记住了,”何余放松心情,好说歹说保住了一个马甲,狡兔三窟嘛,“我给你留几道作业。”

    江悦南忽然凑了过来,笑得神神秘秘,笃定地说:“是你!OTE那个领班!你棉袄还在我家呢!”

    何余心尖一跳,暗道卧槽。

    “你和我哥谈恋爱呢啊?我看出来啦!”江悦南老成地拍了拍他肩膀,忍不住皱眉提建议:“我刚开始都没认出来你,你这一身也太丑了吧,你在OTE那身制服多帅啊,还有你刘海,撩上去多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