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医生也是个硬气的,被他这么威胁,不仅没有怂,反倒还把自己的工牌摘下来给他,“这是我的名字,赶紧去投诉!”
为了不让战况进一步升级,我抢在姜越之前出声:“医生,您就遂了他的愿,只给他照个头吧!反正到时候身体出了毛病,苦的也不是咱们俩!”
我瞪着姜越,故意装出一副气愤的模样。
医生大概是见我与他同仇敌忾,还给了我几分薄面。
“行。”他开了单子递给我,依然不看姜越,“做完以后直接回来找我。”
今晚的医院都比平常冷清了很多,做ct甚至连队都没排。
十几分钟结果就已经出来。
医生依旧没个好脸色,从头到尾都盯着电脑屏幕,语气僵硬得像是在背课文:“什么问题都没有,可以回家了。”
我心上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困难也随之而来。
我们坐救护车过来,却不能再让救护车把我们送回去。
而这个时间,出租车恐怕很难打到。
尤其我还带着一个不良于行的伤患。
我把姜越安置在急诊大厅内的长椅上,自己去外头拦车。
雪还在下,路面都已经变白。
远处的马路上,有好几个穿着橙色马甲的环卫工人在进行除雪作业。
想来是被紧急抽调过来的。
这大过年的……谁都不容易。
经过医院门口的车寥寥无几,出租车更是一辆不见。
我站了十多分钟,还用上了打车软件,依然一无所获。
我妈说得很对:我确实该去考个驾照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医院附近住宿的地方尤其多。
在急诊大楼的正对面,就是一家国连锁的快捷酒店。
姜越正对着大门而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姿势自我离开就没有变过。
看到我,他没表情的脸上多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