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到训练室门口,苏廷仍旧不死心:“淮哥,你真觉得不可能成功?你难道不觉得,邵野同学,他其实偶尔很有亲和力吗?”

    钟淮抱着手,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情绪地道:“那他可真是太有亲和力了,难怪我每回看见他,都特别想上前跟他亲切交流交流。”

    苏廷低头在包里翻钥匙,非常坚强:“真的,我知道靠我一个人的力量绝不可能成功,但聚少成多,如果加上淮哥你的智慧,我们一定可以!”

    钟淮微笑:“你想尝尝我的独门绝技?”

    走廊里有些闷,苏廷的钥匙小,翻半天没翻到,他跟钟淮大眼瞪小眼半天,索性破罐子破摔,上前拉住钟淮手臂摇晃:

    “淮哥!淮——哥!呜呜呜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容易我乐队又能继续下去,如果能做出成绩,我以后就靠这个吃饭了,你难道忍心看见一颗巨星因为找不到救场的人,在童年期陨落吗?”

    钟淮被他摇出一身鸡皮疙瘩,他额头青筋跳动:“苏大巨星,你不如喊我一声爸爸,以后我养你,这破乐队,解散也罢。”

    “我认真跟你讲讲道理,”钟淮扯住他手臂往下捋,“这是我答不答应的事吗?邵野,他冷漠,无情,别人稍微碰下他他能嫌弃半天,整一娇滴滴公主。”

    苏廷嘤嘤嘤假哭。

    “你请这种人来救场?”钟淮匪夷所思,想看看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要是能听你耐心说完三句话,我给你直播从这二十二楼跳下去。”

    面前的门忽然咔擦响了声,然后被人从里面拉开,里面站着两个FLY乐队的人。

    苏廷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仍想再挣扎下:“万一,万一呢!”

    说完后他转向两个队友:“怎么才来开门啊,喏,这是给你们带的冰水。”

    他刚走近一步,忽然整个人呆住,像是在演哑剧电影似的,他嘴巴没办法合拢。

    两个队友尴尬极了,接过水第一时间往后递:“……你喝吗邵哥?”

    邵哥?邵、哥。

    噢,是邵哥。

    天底下姓邵的怎么这么多?

    钟淮见他们都不动,不想像个傻子似的一直站外面,于是第一个走进去,然后便看见了里面站着的人。

    他脚步停滞,面无表情。

    少年穿简单的黑T,身体修长,他拧开冰水瓶盖,慢条斯理喝了口水,在整幅默片画里,他是唯一能动的,深邃立体的五官,喝水时喉结轻滚,每个细节都变得无比清晰。

    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透过两个队员间隙,望向钟淮。

    钟淮木然立在原地,这个时候思维依旧在线。

    原来是这个姓邵的啊。

    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应该都不是些什么了不起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