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海德冷冰冰地道：“你知道的，我出身卑微，不懂你们这些上等人的弯弯绕绕。所以你不用说得太复杂，我听不明白，只要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海德已经想好了应答的话术：不管亚尔曼提出什么要求，譬如让他去勾引戴尔蒙或是别的什么，他总可以用自己能力不足来拒绝。
亚尔曼不是兰登和戴尔蒙，他不会因为被拒绝就暴跳如雷。又碍于他和兰登的关系，亚尔曼也不会……是应该不会匆忙对他下手。
这就足够了。海德心道，对亚尔曼提出的任何心怀叵测的提议，自己能做到无动于衷，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然而，亚尔曼却出乎海德意料的提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要求。他对海德话音里的防备置若罔闻似的道：“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是你呢？”
他眸光流转，用蛊惑般的声线引诱海德：“想来你也知道，兰登没那么容易放过你。所以我的提议是，你跟我做爱，我教你怎么应对兰登。我们关系持续的期间，你遇到了其他的麻烦，我会庇护你，而且你有随时有中断交易的权力。”
“怎么样。”亚尔曼明知故问：“你愿意吗？”
濡湿挑逗的吻。
海德从不知道，接吻的感受竟然可以堪比性爱。
亚尔曼这人看起来斯文，脱了衣服，倒是比谁都会玩。
两人的红唇软舌纠缠在一起，偶尔会剐蹭到牙齿，齿面与空气接触久了便变得触感微凉，每碰一下，海德便会为自己的大胆和淫荡而心惊。
他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之徒了。
海德胆战心惊地想，竟然只为了日子好过些，便把肉体出卖给了旁人。他对自己产生了愤恨。恨自己不够硬气，抵抗不了诱惑，同时又对冥冥之中不知是否存在的光明神产生了怨念——
祂在这吗？祂在看吗？
祂知道他的屈辱、挣扎、沉沦和希翼吗？
“就是这个表情。”亚尔曼中止了这个黏糊糊的、过于漫长的吻，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海德，忽然道：“我现在开始理解兰登了。”
海德有些缺氧，身体不由自主地缓慢地向后划去，亚尔曼接住了他，然后用一支手轻轻地擦掉了海德脸上的银丝。
亚尔曼脸上浮起一点动情薄红，兴奋地道：“你知道吗？他对你……简直是欲罢不能！”
海德根本不相信亚尔曼的话，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是吗？”
“啧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话虽如此，亚尔曼却不再多解释了。
他只是将海德抱了起来，然后环视一圈，把人放在了一张闲置的椅子上。
海德光着屁股，坐在不知被什么人用过的椅子上，不由得羞愧地闭上了眼睛。他鼻尖都是灰尘的气味，但五感之中，最敏感的还是赤裸下身的触觉。
一双炙热的手摸上了他的腿，烙在他大腿内侧，“烫”得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可你现在是我的了。”
海德面部通红，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密闭空间里的水声让他害怕，而真正令他坐立不安、腰酸腿软的，是将头埋在他两腿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