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侯到来,柳文茵就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听到让她去跪祠堂,不由得翻身坐起。

    她当然不想跪祠堂,毕竟心不诚,跪了也只是折磨自己的身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收获。

    她在侯府本就举步维艰,要是再没个好身体,处境只会更艰难。

    重要的是,去了祠堂学医的事就会中断,接近云珠和其他女眷的机会减少,也就没办打探消息了。

    可想到这么一来,就不用担心陈景亭重提圆房的事,柳文茵莫名觉得跪祠堂也没那么糟糕。

    她还在纠结,就听到陈景亭说:“若是事情传了出去,就算侯爷相信夫人是无辜的,外面的人会信吗?到时候您要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因为当年的事,夫人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吧?平日里连宴会也不怎么出席,明明是尊贵的侯夫人,却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陈侯一开始还觉得有道理,听到后面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他的夫人,怎能用肮脏东西形容!

    云夫人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陈景亭就是故意的,才会这般羞辱她。

    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注意你的措辞!”陈侯语气里满是警告。

    陈景亭挑眉,“如果您真的心疼夫人,就应该给夫人表现的机会,到时候传出去,也能给夫人搏个好名声。”

    “不行,你母亲身体不好,跪那么久会伤了膝盖。”

    陈景亭负在身后的手握紧,眼里有犀利的光一闪而过。

    云夫人作为当事人,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危险。

    不由得猜想,陈景亭是不是想去外面大肆宣扬?

    真是这样的话,等成就大业之日,会不会有人说她名声不好,从而阻挠她登上最尊贵的位置?

    云夫人越想越远,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预想了一遍。

    其实,刚进侯府的时候,云夫人是愿意出门结交贵妇人的,可那些人表面上恭维她,背地里却在笑话她,甚至还有人含沙射影,将她的过往经历编成乐子,供别人说笑。

    从那以后,她渐渐就不爱出席宴会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越来越看陈荣不顺眼,恨不得把过去的污点全部清洗干净。

    陈景亭的话,勾起了云夫人心底的焦虑,哪怕她是风光无限的侯夫人,她还是做不到将流言蜚语当成耳旁风。

    若是陈景亭出门散播流言,她又要再次经历过往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