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朱掌柜是铁了心要抢仁和堂的生意。

    穆易低头思考,回春堂出价高一成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瞧着穆易犹豫,曹文青凑上头来低声说道:“我瞧着这胖子不像好人,没方掌柜看着实在。而且,我们一直都是跟方掌柜合作的,这要是让这东西插上一脚,会不会有点不道义?我咋有一种婚内出轨的负罪感?”

    “穆穆姐,不能跟他合作,他是个大坏蛋!”一直站在一旁的大龙突然冒出一句。

    朱掌柜眼巴巴得瞅着穆易,眼见穆易就快动摇了,谁承想被眼前的小伙计来这么一出,条件反射得冲上去便要打大龙:“你小子找死!”

    “放肆!”曹文青一闪身被抓住朱掌柜的手腕,“朱掌柜可别忘了这是在哪里!”

    朱掌柜这才醒悟过来,连连躬身道歉:“抱歉抱歉,鄙人也是太着急了,一时失态,还请穆姑娘见谅。”

    “大龙,你说说,咱们为啥不能跟朱掌柜合作?”穆易柔声问道。

    “他!就是他害死了我爹!他不是个好人!”大龙恨声说道,眼里噙满泪水。

    听闻此言,穆易和曹文青二人惊得目瞪口呆。朱掌柜也记得赤头白脸的:“你这小子可别胡说,我何时害死你爹的?!”

    “大龙,之前听说你爹患的是肺痨。。。。”

    “我爹患的不是肺痨,是咳疾!我爹断断续续在回春堂治了三年,大夫都说是肺痨,但我一直觉得奇怪,为啥我爹的痨病不见吐血,那大夫说有些痨病确是如此,我便也深信不疑。谁知前些天到仁和堂送货,跟方掌柜闲聊中说起,他说我爹患的不像是痨病!”

    朱掌柜勃然大怒:“他说不是就不是?你把他喊来,我跟他对峙!”

    “大龙,你爹已经过世了,方掌柜也没给你爹诊过脉。。。”曹文青顾着大龙的情绪,欲言又止。

    穆易点头:“方掌柜向来稳重,没给你爹把过脉,想来不会如此妄下结论啊。”

    大龙道明原委:“是这样的,因我有次去仁和堂送货,听到有病人跟大夫交谈,说在回春堂治病,治了两个多月都未见成效,怕有误诊,便到仁和堂来看看。”

    “当时我就想起来,我爹死之前我一直对他的病情存疑。便借口家中有亲戚患病,一直诊治不好,把我爹的病状说给了方掌柜听,想让他看看我爹患的是什么病。谁知方掌柜说,听症状描述,不过是肺咳,并不是痨病。,只是没给病人把脉,没办法确定,让自把病人带去看看。”

    “我太后悔了!当时就是太相信那个回春堂的大夫了,加上仁和堂的诊费比回春堂的诊费要贵点,这才一直在回春堂给我爹治。”

    穆易只觉得为难,如今大龙的爹早都已经化成白骨了,再说他得的是不是痨病也说不清啊,总不能把尸骨挖出来验尸,况且就算挖出来也没那个本事验出来病因啊。

    “大龙,现在你爹已经过世了,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也说不清了,不能凭方掌柜几句话就断定是回春堂害死的你爹。”

    “穆穆姐,你以为我爹是病死的吗?他是被回春堂的人活活打死的啊!”

    “啊?”穆易和曹文青愕然。

    “我爹最后一次发病,我陪他去回春堂看病,诊费加药材一起,伙计要2两银子,我爹便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贵?这么贵的药材吃了也不见好,吃了两年家底都吃空了,怎么还更严重了?伙计便出言不逊,骂我爹穷鬼还来看什么病,没钱就别治了,留着那个钱买块草席子,等死了扔乱葬岗去得了!”

    “我爹气愤不过,同伙计争执了几句,便被几个伙计围住殴打了一顿,我年纪轻,抗了下来,可我爹被打后便起不来床,没多久便丢下我们走了!”大龙说到气愤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前去揍朱掌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