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咎一向听他的话,闻言便乖乖的点了点头,之后想起什么,疑惑道:“师父,紧……紧安是谁?”

    温诀朝着江锦安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殷无咎立马跟着看过去,大大的眼睛里一时闪过诧异:“是你?”

    温诀一旁解释:“他便是你江爷爷的孙子。”

    殷无咎昏沉的脑子用力转了转,然后眼睛有些亮的说:“难怪当时觉得你有些眼熟,原是江爷爷给我瞧过你的画像。”江伯课外之余,偶尔会教殷无咎一些丹青,有一天教到绘人,他便绘了自己的爱孙。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江锦安闻言,一瞬就联想到了几日前自己第一次见到殷无咎时,对方所说的这句话,不由感到有些懊悔与惭愧。

    虽然他当时也是好心,可若非是他强行追赶,对方也许就不会被发现,之后还糟了那一场罪。

    殷无咎倒显得十分高兴,语气有些兴奋的说:“咱们还真是有缘呢,不过你为何会在将军府里啊?”

    从刚才温诀与殷无咎的对话之中,江锦安已知道了殷无咎确实与温将军有仇,考虑到他此刻肯定不愿听见自己说那人的好话之类,江锦安一时便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

    温诀几乎是立马看穿了他的心思,看似是责怪殷无咎,实则替江锦安解围:“病中还这般多话,若不难受了,便起来练功,我可听说你这几日落下的课不少。”

    殷无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萎了:“师父我头好晕。”

    看着他这副弱小可怜的模样,温诀心下失笑:“不舒服就好好休养。”话落他将被子裹好,从床边站了起来。

    殷无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把扯住了温诀。

    温诀垂眸,看了眼那只拽住自己衣袖的小手:“怎么了?”

    殷无咎问:“师父你去哪儿?”

    温诀说:“替你拿吃的。”

    殷无咎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乐意他离开,正想说话,江锦安率先道:“我去拿吧。”他说完这话,也没等温诀回应,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小孩腿脚利索,转眼便又回来了,温诀见殷无咎实在没什么胃口,也不强迫他多吃,用了一小碗便然他睡下休息,自己则取了本书就坐在旁边陪他。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下巴上传来轻轻的触感,不由愣了一下,转脸一看,却是小孩举着手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殷无咎手指在温诀白皙下颌上那一片红晕上轻轻点了一下,声音软软的问:“师父,你还疼吗?”

    那一瞬间,温诀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

    他僵在哪里好几秒才回过神来,道:“不疼了。”话落抓着小孩的手塞进被子里,重新给他掖好了被角。

    殷无咎虽说之前昏迷了好一阵,但由于身体损耗过大,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你敢拦本殿,活腻歪了?”崇渊阁外,身着华服的少年,霸道的语气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