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还在旁边絮絮叨叨，“你说，今年的榜首，不会是他吧？”
谢怀素不耐烦地推开他，“还不快回去？马上就是宴席了。”
陆展撇了撇嘴，在位上坐下。
宴庭翊看了身旁空挡的位置，心下微动，却见景光帝现身在主位坐下，他抬起的腿又放了下去。
景光帝捋着胡子，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今日倒是给了朕很多惊喜。”
随即又举起酒杯饮下斟好的酒，底下的人也放开了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景光帝餍足地眯起眼，张口也带了些醉意：“听说，东边的林子里闯进了只白虎？”
宴庭翊抬眸看了谢砚殊一眼，理说父皇应该过问榜首之人，怎地问起了白虎的事。
宴庭翊起身拱手道：“是儿臣疏忽，未曾安排妥当。”
景光帝到也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未有人受伤便好，朕还听说，是太子妃降伏了此等猛兽，是吗？”
那道威严的视线落在宴庭翊的身上，宴庭翊行礼的手一僵，如实答道：“是。”
景光帝又看向谢臻，语气里多了些惋惜，“谢将军，未曾听说，承阙还有此等好功夫。”
谢臻连忙起身，惶恐道：“小子小时臣逼着他学了几年武功，实在惭愧，若不是太子殿下那一箭射穿了白虎的脑袋，恐怕小儿也要丢了性命。”
景光帝面上显出些困乏，他抬手示意二人坐下，那双锋利的眼睛也难得有了些柔情，“若是空青还在，今年的榜首又要被她收入囊中......”
众人见他又提起沈空青，便也知道他醉了，吴公公也叹了口气又替他斟满一樽酒。
宣平候家的嫡女在两年前就已经战死沙场了，此消息传到酆城时，景光帝还大病了一场。
“哎。”景光帝叹了口气，又望向宴庭翊身边空着的位置摇了摇头，“可惜，可惜啊。”
众人心下都一惊，尤其是谢臻，不敢抬头看景光帝。
谁都不敢揣测圣意，不知道这声可惜里，是在惋惜英才早逝，还是叹息雄才被困于后宫。
而被众人讨论的谢承阙此时正坐在亭里，倚着栏杆闲听万物声。
突然几声爆竹噼啪声升腾着响起，谢承阙往那方向仰头。
是焰火。
谢承阙恍惚间觉得陌生，北疆气候冷，逢年过节都不会燃放烟花爆竹，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
谢承阙扶着柱子起身，缓慢挪动着脚步，想更靠近那声音几分，不曾想脚在台阶上落了空，整个人往前栽去。
身上并没有传来预料之中的痛，反而跌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谢承阙尴尬地想收回手，胳膊却被来人钳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