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去知会岑冥翳的小厮临走前,在房间里生了一点炭火,温度刚刚好,有一点暖和气,又不至于太闷热,显然是为谢菱准备的。

    因为岑冥翳进门没多久就觉得有些热,把薄薄的外衫解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谢菱低头,看见了岑冥翳腰间挂着的一个小药瓶。

    白玉制成,小葫芦形状,应该装不了多少东西。

    她上次摸到的那个硬物,果然是药瓶。

    岑冥翳这个人藏了太多的秘密,他究竟在想什么,他会配合吗?

    谢菱敛眉,掩住沉思的表情。

    “今天冷吗?”岑冥翳倒是情绪很高,好像久违地有好友到家里来玩的孩童,黑眸里燃着雀跃。

    “还好,每天不都是一样么。”谢菱随口应了一句。

    “怎么会一样。”岑冥翳不知道是在跟她闲聊,还是认真地想要纠正她,“有的早上下雨,水滴到屋檐和油纸伞上的声音都不一样。有的早上刮风,风声让人很容易孤单。”

    谢菱愣了下。

    她看了一眼岑冥翳,但很快压下思绪。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不管天晴还是下雨,一天总得这么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开始,结局总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岑冥翳笑了笑,牙齿很白很好看:“开始不同,结果怎么会相同,万物都有因果。”

    “就好像上次你玩的那个蛇环锁,首尾相连,看起来是一个完美的圆,分不出先后,但这只是假象。”

    岑冥翳提起那个锁,谢菱就抬起眼,看向了他的腰际。

    谢菱露出好奇表情:“上次那个锁,你还带着吗?”

    岑冥翳说:“没有。”

    “怎么回答得这么快!”谢菱故作锐利地悄悄指了他一下,“你是不是骗我的。”

    岑冥翳道:“我怎么会……哎,菱菱。”

    他惊讶的尾音消失在喉咙里,因为谢菱已经站起来,伸手摸他的腰带。

    谢菱的手心一边游移,一边说:“一般人哪里记得住自己身上带的每一样东西,你想都不想就能回答,我不信。”

    她一副好像要检查的样子,但岑冥翳知道她是在半真半假地玩闹,故意借机摸他的腰。

    岑冥翳比她身量高不少,为了不妨碍她,右手臂抬起,轻握成拳捂住嘴,眼神乱飘,眼睫虽然不断地轻轻颤着,好像一只被糖水黏住的蝴蝶,耳根也通红,但却没有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