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回廊,沈泽海见那侍卫居然最后将自己带到偏厅来了,当下再也忍不下去。

    大声质问侍卫:“本官可是当朝尚书,你居然将本官带到偏厅,这就是太子府的待客之道吗?”

    “沈尚书这话,是对本太子心存不满吗?”

    君皓轩走了进来,一双阴翳的鹰目冷冷地扫视了沈泽海一眼。

    若是平时,沈泽海被君皓轩这一记眼风扫过,必定是汗流浃背,立刻便跪在地上磕头赔罪了。

    可今日种种,他只觉得皇后母子无耻之尤,严重践踏了他沈家的尊严。

    将沈月娇纳为侍妾已是让他怒火炽盛,他更没想到在来太子府的这一路上,他竟在马车上听到了不少人在议论沈月娇和君皓轩的事情。

    而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如今舆论的导向,居然已经转化成了沈月娇求爱太子不成,竟痴恋成魔偷了太子私密之物以排相思之愁。

    沈泽海听着所有人在骂沈月娇和沈家不要脸面,只觉得胸中一阵气血翻涌。

    这分明就是,皇后为了将太子摘出去,将沈家和沈月娇推出去背锅!

    沈泽海越想越气,深觉皇后母子二人欺人太甚,于是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殿下为君,我为臣,我自然不敢对殿下心存不满!可今日这一出,实在太过分了!”

    沈泽海怒而拂袖,掷地有声道:“既如此,太子殿下,微臣也不必同您拐弯抹角。臣今日前来,只为了找太子殿下你,讨要个说法!”

    话说得倒是强硬,可沈泽海一拂袖,还残留在他身上的顽固恶臭,瞬间就被甩了出去。

    候在两旁的下人,都被这股恶臭波及,一个二个的脸上,都流露出隐忍而又不想忍的便秘表情。

    君皓轩距离沈泽海最近,自然也是被恶臭波及最严重的一个。

    那股恶臭甩过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忍不住,做呕吐状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君皓轩用手捂住鼻子,一步步往后退,嫌弃道:“沈尚书,呕哇——你身上怎么一股狗屎味?呕哇——你、呕哇——是掉狗屎坑里了吗?”

    沈泽海一噎,脸上又臊又怒,羞愤道:“谁能想到,东宫府前竟会有那腌臜之物,臣一个不慎摔了一跤,就被这腌臜之物脏了身子。”

    说着,沈泽海讥讽一句,“堂堂太子东宫,竟连个打扫卫生的下人都没有,都不怕被人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沈泽海,你放肆!”

    君皓轩见他言语越发放肆,神色顿时一变,语气凛厉道:“沈泽海,在本太子的宫里,你敢以下犯上,是不想要你这条狗命了吗?”

    沈泽海见君皓轩居然还对他摆起太子的谱,心下愈恨,阴阴一笑:“太子殿下既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想来臣这颗棋子,对太子也无用了,太子殿下若想杀了老臣,直接动手便是。”

    沈泽海难得强硬一次,看上去倒是颇具风骨。

    而听到沈泽海明显在威胁他的话,君皓轩冷笑连连,满目肃寒:“沈泽海,你当真以为本太子离不开你们沈家是吗?”

    “你可别忘了,之前你被贬为翰林院侍读学士时,是谁让你坐回了这尚书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