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被盛弘送到了庄子上,可谓又一次体验人间冷暖,费尽心思才又被盛弘接回城里,回了盛家,也是百般受辱,或许有人说了是自己惹是生非,但自己并不后悔当初的所谓,如果不那样闹一场,又怎么会有人知道自己,结果是又一次离京,跟随枫哥两口子去了明州任上。

    只是收了点富商女眷硬给过来的银票,被枫哥媳妇抓住不放,告知了京城盛家,又一次被送回京城,这一次被安置在了墨儿的外宅里,现在想起来,在墨儿外宅居住的几年,是林家遭难以来,最平静安心的日子了。

    细算起来,女儿真的是比儿子对自己贴心多了,虽然枫哥心里对自己也是孝顺的,但终究要考虑方方面面,顾及不了自己太多感受。

    边想还边摸了下随身带的檀木盒子,里边是盛弘这几年给她的庄子、铺子、银票,她都攒起来了,或许是早年的遭难,让她时刻没有安全感,只有手里的产业和银票才能稍稍缓解那种心悸吧。

    还好,虽然墨儿以非常不光彩的方式嫁进梁家,但是在她的费心操持经营之下,如今也还算过的不错,婆家认可,梁晗中了进士,如今要外放到扬州那样的富庶之地,管理盐务,自己的墨儿立起来了,女儿从小在盛家读的书,学的规矩没白费,终究是强过自己的,没让曾经的一朝错,继续扩大,影响终生。

    正回忆到这里,听见墨兰发问。

    “也没想什么,只是阿娘感慨这几十年,京城出出进进几次了。”

    墨兰此时怀着第四胎,还有个把月就临盆了,就她自己的感觉来说跟当初怀淳哥的感觉得有点像,八成像阿娘说的,这次是个儿子。

    抚着肚子坐下后:“哥哥和官人还年轻,将来进出京城恐怕还要有几个来回,阿娘这就感慨了。”

    林噙霜扶着墨兰坐下:“阿娘是感慨,人生不容易罢了。虽然面上喧喧闹闹,但是真正安静的日子却没有过上多少时日。”

    “这次去扬州,就彻底远离了京城的纷扰,阿娘想过平静的日子还不容易。”

    “扬州地处富庶,又是盐商汇聚地,姑爷新官上任,必是是非少不了的。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必是难得平静的了。”

    “阿娘放心,咱们到了扬州,你平日就帮我带着这几个孩子就好,至于官人前面衙门的事情,他自有办法,父亲还有公婆自是也给他一些后手的,必不至于让官场上的人算计了去。再说还有女儿提点呢。”

    十日后,船只到了扬州,地方上的官舍都很宽敞,所以一般地方任上,大部分的官员都会住官舍。扬州碧水清波,草木新绿,小桥流水,风景甚是优美,官舍也是屋舍精致,有南方格调。

    墨兰带着林噙霜整个府邸看了一圈,挑了一处阳光明亮,院子修的极雅致的院子,对她说:“阿娘,我看这里算是这府里最好的院子了,正房五间,又有厢房,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墨儿说这就这里吧。”

    “阿娘,看着屋里的家具都是齐全的,你有不喜欢,我会差人尽快给你换,母亲觉得这个院子叫福康院如何?”墨兰边吩咐丫头们赶紧布置老夫人的房间,一边征求母亲的意思。

    “太难听了,阿娘是老太太了吗?”

    墨兰看到母亲有点像个小孩子,噗嗤一声笑了:“阿娘不来,你永远年轻,你想叫什么名字?”

    “兰百轩怎么样?就算是静心苑都好过什么福康院!”

    “行,阿娘喜欢叫兰白轩,咱就叫兰百轩。”墨兰对于母亲一点不服老的心也是百般顺从。

    只是听从盛弘的嘱咐,没让母亲见过官场同僚的女眷,也没有任何来往。每年林夫人的生日,也是府里自己人给她庆祝。

    林夫人起初心里,还不太爽快,渐渐的也释然了,墨兰对她极孝顺,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如今在扬州没了京城里的风风雨雨,就算娴姐、珍姐偶尔在她院里陪她几天,也没人敢说什么。

    梁晗经历过刚到扬州初期的纷繁复杂,渐渐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