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紫和棍儿都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西京局势肯定会大变,到时候太子登基,首当其冲就是彻查鹿奔儿城的事,一为复仇,二为稳住自己的政权地位,三为重新制定边线。

    战北望如果对王清如尚有几分怜悯,那就放王清如回家。

    但若为保他的家人,扣着王清如在将军府,逼得王彪不得不为将军府出头作保,那他和易昉本质是一类人,都是自私透顶的。

    沈万紫贪玩,“打个赌,看战北望会不会给王清如放妻书,我认为不会。”

    棍儿瞧不上战北望,但是想起他在战场上的勇猛,还是愿意给他一丁点的支持,“应该会吧,至少在战场上他是有担当的。”

    两人看着宋惜惜,“你选哪个?”

    宋惜惜侧头,“其实我不是很了解战北望。”

    沈万紫把一千两的银票拍出来,“那也要选,咱赌一千两银子。”

    棍儿听得赌这么大,当即摇头,“我不赌,我不赌。”

    赢了还好说,输了一千两银子,回去肯定被师父打死的。

    宋惜惜笑着道:“玩玩,别赌这么大的,十两银子。”

    “那你选哪个?”沈万紫收回银票,财帛不可露啊,瞧棍儿方才看她银票的眼神,一副要抢了去的样子。

    宋惜惜想了想,“我觉得啊……他为自己良心好过一点,会装模作样地问一问王清如,但不会跟王清如实话实说,如果王清如选择不和离,他就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结果。”

    沈万紫呵呵笑了一声,“我看你是很了解他,就是你这个选项没办法验证,将军府如今被京卫盯着,我们不可能潜入偷听。”

    宋惜惜摊手,“所以,我只能选他不会和离。”

    沈万紫笑着道:“咱两人对棍儿,棍儿惨了,输给我们的话,那就要输二十两。”

    棍儿叹息,“希望战北望别害我输银子,做个人吧。”

    六月二十一,谢如墨带着戚肆队伍离开陵园,三天的时间,维克多已经把整座城翻过来搜查了,很快会想到陵园,所以纵然张烈文伤势较重,也只能背着离开。

    因要翻越两座大山,所以巫所谓在出发之前就买了足够的干粮和水。

    下过雨,山路不好走,但对于军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他们要把速度提上去,不然一旦被维克多发现他们曾经在陵园待过,就能猜测到他们的路线。

    张大壮背着张烈文,大家身上也背着干粮和水,进山之后蛇虫鼠蚁比较多,也有野兽出没,杂草蔓藤阻挡了去路,巫所谓和谢如墨带头砍出了一条路。

    上到半山,谢如墨朝着另外一边也砍了些草木,来回奔跑数次,营造出有人经过的痕迹,然后在路的尽头前五丈远,做了一些简陋的机关,有金错刀和这满山的藤蔓在,这机关也不难做。

    而不出所料,在他们离开的两个时辰之后,维克多率领军队闯入了陵园,他们在守陵人的屋中找到了他们待过的痕迹,还发现了被关押捆绑的几个守陵人,一问才知道他们竟然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八天,维克多怒吼一声,“谢如墨狡诈,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