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芯闻之,温婉一笑:“既然如此,奴家愿再此专门为林大人演奏一曲,请大人细细品味。”

    “陆姑娘,这些糕点你还需要品尝吗?”林小风指向桌上琳琅满目的点心。

    “不必了,林大人请自行取用。”陆玄芯回应得大方得体。

    林小风听罢,迅捷地将糕点尽数收入麻袋,而后转身离场,径直走下楼梯。心里暗想:哪有闲工夫在这里听你抚琴!

    全然不知,陆玄芯仍留在闺房之内,口中低低自语:“那么,奴家便再次为林大人独奏一曲,期盼能得到大人的点评。”

    然而,回应她的唯有四壁的静默。

    杨忠义心如刀绞,满腹疑惑,不明所以地遭受如此对待。

    乞丐面容愁苦,但见有人慷慨解囊,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竟绽开了一丝惊喜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尚未完全舒展,就被眼前的“食物山”惊愕地定格在那里,表情一时陷入木讷。

    更有甚者,几个年迈的老妪也被精心装扮成孕妇形象,这一幕奇观令断天府的居民们瞪大眼睛,窃窃私语,惊奇不已。

    盲丐仍旧低头哭泣,声音凄凉。

    林小风见状,赶忙阻止李德贤,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世人皆苦,能放过的就放过吧。”

    他回想自己在船上的行为,确实毫无过失,仅仅是指出了林小风的身份,随后便离开现场,却不想归来时迎接他的是无妄之灾。

    吴仙逸想要辩解,周围护院却已经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点般落下,凄厉的哀号响彻整个府邸。

    李德贤闻声,眼眸中跃动着纯真与冲动的火焰,他疾步如飞,活脱脱一只扑向目标的猎兔,手中紧紧抓握的麻袋随风摇曳,仿佛一面宣告慈悲的战旗。

    时光在行走间悄然溜走,不久,他们带来的两麻袋剩饭剩菜几乎悉数赠予他人。此刻的李德贤已卸下最初的激情,双手染上了油渍,他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走向林小风,脸上洋溢着既充实又疲惫的笑容。

    于是,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断天府的方向蹒跚前进。

    盲丐似乎感知到钱币落地的声音,慢慢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凝视着碗中那枚铜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挥舞手中的权杖,犹如绘制一幅宏图,细致入微地划分了帮内职责,构建出一个多元立体的组织架构。传功长老,这位老练而深邃的人物,满脸皱纹中满载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他犹如一部行走的乞讨秘籍,专注于传授帮众们独门的乞讨技艺,用他的经验和心得,逐步提升着帮众们的职业素养,使他们能在江湖中游刃有余。

    令人愕然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瘫坐在地的残疾乞丐,双腿竟然奇迹般复原,他如弹簧般疾速跃起,朝着飞出的破碗疾奔而去。

    当初刚踏足阳曲县的时候,此地的贫困气息简直能让人喘不过气来,百姓的生活穷困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有的人甚至疯狂到挖地三尺寻觅一丝生存的缝隙。

    谢洪信在一旁观之,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意的微笑,靠近林小风耳边低语:“少爷,您看这位老哥,是不是有心让他日后留在咱府上做个帮工?”

    想到此处,杨忠义万念俱灰,任凭棍棒肆虐,已然不愿再为自己辩驳。

    “今次让他吃足苦头,想必短时间内他应当收敛许多,即便回到家中也不敢随意张扬这等丢人的事情。”林小风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未来的走向,“哪怕全京城的人都目睹了我教训他的场景,只要他自己不承认,那就权当无事发生!”

    阳曲县虽然挂着县的名号,实则更像是被时光遗忘在尘埃里的荒僻边陲,满目疮痍,寂静寥落。

    他策划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情境剧,亲自上阵,时而演绎为饱学多识的读书人,先是尖锐地嘲笑身边的乞丐,随后表现出仁慈慷慨,借此博取围观者的同情;时而又瞄准人群中貌似富裕的行人,对其进行冷嘲热讽以挑动情绪,从而收获更多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