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给小可买了块墓地,在墓碑上刻下了:南小可之墓,姐姐南浅。

    小可从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打有印象起他就生活在孤儿院,院长也只叫他小可,所以南浅资助他开始,便让小可跟着自己姓。

    看着墓碑前堆成山的零食饮料和蹲在墓碑前的南浅,顾霆枭什么话也没说,而是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平安符,蹲下去放在了墓碑前。

    南浅看着摆放整齐的平安符,抬头看了眼顾霆枭。

    “这是袁乾铭专门去寺庙替小可求的,保佑他下辈子平安快乐。”

    顾霆枭蹲在墓碑前,打开了十几瓶饮料和零食包装,然后一一摆放整齐。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的酒,第二天虎子告诉我,小可进了房间后自己安安静静地洗了澡,然后换上了新衣服。”

    “整整一夜,躺在了沙发上睡觉。”

    “虎子告诉我,小可没有上床睡觉,因为他认为自己有个沙发就足够了。”

    “虎子跟他聊了很久,小可从孤儿院出来后,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下大雪,都住在火车站的大厅里面,洗漱就在洗手间里,洗不了澡他就用毛巾擦擦身。”

    “每天早上徒步五公里走到奶站,奶站配自行车,他骑着车去送牛奶。”

    “中午去大排档的后厨刷碗。”

    “下午去花卉市场进花,晚上在京市的各个酒吧门口买花。”

    “我带着小可去医院找阿琛,阿琛检查完他的身体告诉我,他的脚上和手上全是裂口、冻疮。”

    “身体的各项指标都不达标,可以用面黄肌瘦来形容。”

    “我要带他回南家住,他不去,就住在TG酒吧的休息室里,没开学的日子他就在酒吧里扫扫地擦擦地。”

    “我不让他做这些,他告诉我如果什么都不让他做,他心里会很难受的。”

    “我在小可的眼里,第一次见到了到底什么叫渴望。”

    “渴望有个家,渴望有口热饭,渴望有学上。”

    “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我不敢给他钱,不敢带他出入任何高档场所。”

    “因为我不想磨灭了这个孩子的自尊心,我想他自己一点点成长起来。”

    “他在学校的被褥都比别人暖和,因为虎子找人偷偷给他换了材料,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去打饭的时候,饭菜里的肉都会比其他同学多一点,他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恰好是食堂阿姨手没抖的时候。”

    “这孩子在学校里,从来没买过任何的零食和饮料,都是喝免费的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