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响起淅沥沥的水声。江槿披着浴袍来到窗前,她将窗户谢开一条缝,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尖。黑发散落,从额头落下,遮住了神色。

    尼古丁的气息在舌尖弥漫开来,江槿吐出一口烟圈,被风吹散。

    浴室的门锁撬动,江槿赶在人出来之前把烟掐灭,同时不忘合上了窗。

    “坐过来。”江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沈修文利落地爬上了床,跪坐在江槿身旁。“先生…”他唤道。

    江槿没有看他,她低头摆弄着双手,好一会儿才道:“问你几个问题。”

    “您说。奴一定知无不言,绝无欺瞒。”

    “之前跟人做过吗?”

    尽管江槿问得漫不经心,沈修文还是被吓得瞳孔一缩,“做…做过。”

    “几次。”

    沈修文吞了吞口水,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答,说谎他不敢,说实话更不敢,好像怎么说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他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没有说话。

    如果此刻沈修文头脑还清醒,他是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很久之前他就因为回答问题不及时被调教师治过一次,那次调教几乎要了他半条命,自此之后他就在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

    沈修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翻了多么低级的错误,明明一开始说知无不言,到了回答的时候却支支吾吾,先生会不会觉得他阳奉阴违,然后更加生气?

    沈修文心如死灰,主人脾气温和,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以下犯上的理由。更让他惧怕的是江槿因此收回对他的体谅。

    江槿没有等到沈修文的回答,却先等到了他请罪。

    沈修文慌张地跑下床跪在她身前,双手背在身后,低垂着头,赤裸的身体一览无余地展示在江槿面前。哪怕刚刚经历过温存,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江槿还是有些不习惯沈修文这个样子。

    “奴隶对主人不敬,还请先生责罚。”

    江槿以为他是不敢回答,想要靠请罚糊弄过去。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让人回答,她讨厌欺瞒。

    幼时母亲的悲剧让她对自己和伴侣都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再加上她的性格缺陷,这就是为什么江槿无论从外貌、家世以及能力都不差却依旧没有一次感情善终的原因。

    “所以……你是不想回答了吗?”

    那像是风雨欲来的语气让沈修文有些慌不择言:“不是,奴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辩解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可是覆水难收,他的心近乎惶恐的跳着,似是要从胸膛里跑出来。

    “对不起,先生。奴知错。”

    可这听到江槿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是沈修文逃避追问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