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总管放着混乱嘈杂的仆役们不管,而是行色匆匆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查看,那必然只有一个理由:他得了主家的吩咐,看护这里不能发生闪失的东西。

    从外面看去,这一片地方黑暗静谧,尤其让外面的喧闹声一衬,更显得与世无争,格格不入。

    左总管将手搭在锁园门的二指粗的铁锁链上,又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总觉得,身后像有谁在跟着。

    他性格虽然谨慎,但并非是个多疑之人,很少有这样疑神疑鬼的时刻。

    万俟云螭就站在那里,大大方方任他瞧。

    迟疑片刻,按住铁索的手一发力,锁头哗楞楞落下,门开了个极小的缝隙,那总管面条似的一滑而入,门马上又关紧。

    万俟云螭无所谓,反正他又不走门。

    他从上方跃入,一落地,饶是见惯了突发情况,也不免惊住一瞬。

    这个从外面看来十分冷寂的废旧小园里,居然不是空的。

    有十几个也做仆役打扮的男人,就在门旁肃立,眼都盯着刚进入的左总管。

    这些人周身气势紧沉肃杀,一看就跟外面那些寻常的武夫护院不同。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触动了外墙结界,伍毛儿已着人去追了。”

    静了一瞬,有人问:“是他回来了?”

    左总管道:“不知道,不重要,捉住便知。”他的目光在漆黑无灯的园中一扫,道:“此处可有异响?”

    那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道:“没动静。”

    左总管没走,站了一会儿,道:“我要亲自查看一下,以防意外。”

    那几个人面上似有不悦之意,有个领头模样的站出来:“我们兄弟的本事,左爷不是不清楚。”

    左总管似乎笑了一声,道:“我们老爷对此事的在意程度,各位也应心里有数,不要多言,开路吧。”

    那人目光跟他一错,哼笑一声,抬手一引:“既如此,请。”

    园子不大,草木横生,月光下看来很是荒凉凄清。

    似乎打理清洁的工作并不在这些仆役的职责内。

    从门口再往内走个百十步,就能看见小屋,其间会经过一处干涸的池塘,池塘旁不远处,有一口水井。

    这三处万俟云螭都做了留意,但那人引着左总管,既没有进小屋,也不曾靠近池塘,更没有跳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