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刺客很快就毫无悬念地被制服了,连江信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着。

    托江信的福,康元帝也侥幸地毫发无伤。

    几位皇子原本吓得早就溜到了角落里,这会儿瞧见危机解除,二皇子第一个大着胆子跑到台上,对着那几个伏法的刺客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义愤填膺地道:

    “岂有此理!竟敢刺杀父皇,好大的胆子!我杀了你!”

    “住手!”康元帝对二皇子这马后炮的行为很是不悦,冷着脸道:“别把人打死了,朕还要审讯。”

    “……是。”二皇子听自家父皇的语气也知道自己这回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连忙讪讪地移开了腿,不敢再有旁的动作了。

    四皇子心里忐忑得不行,却还是硬着头皮和其他皇子一块儿上前关心康元帝:“父皇,您没事吧?”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康元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一个个的,净知道放马后炮,真遇到危险的时候,除了谢泽,一个比一个躲得远!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尤其是四皇子做贼心虚,冷不丁地听到康元帝说是托了他的福,顿时一惊,额头上早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二皇子正有些懊恼方才表现太过,引起了父皇的反感,这会儿眼尖地瞧见了四皇子的模样,诧异了一下,心道这家伙没这么大胆子吧?

    不过这么好的对付对方的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眼珠子一转便状似不经意地道:“老四,你方才是逃到哪儿去了?这大冷天的,怎么还给你跑出一身汗了呢?”

    二皇子话音刚落,诸位皇子包括康元帝下意识便把目光转到了四皇子的身上。

    这么冷的天儿,能出了一头的汗,要不就是跑得太远了,要不就只可能是……害怕了。

    这两种可能,若是前一种,他们的父皇还在包围圈中呢,四皇子却是丝毫没管他反而自己跑出去老远,定然会让父皇不喜,若是第二种……那就更加可疑了。

    无缘无故的,刺客又不是冲着他,他害怕什么呢?是怕被误伤,还是怕……东窗事发?

    四皇子本就紧张,听了这话急得脚都跳起来了,尖着嗓子急促地道:“你胡说什么?!方才那么多刺客,我就是被……被吓得!”

    “四弟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小了啊,这刺客又不是朝你杀过来的,都能把你吓出一身汗来。”其他皇子自然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三皇子当即便逮着机会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嚷嚷开了。

    “我……”

    “行了!”康元帝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紧拧着眉挥了挥手道:“将这些刺客全都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康元帝的话音刚落,王公公就脸色难看地走过来复命了:“陛下,他们全都服毒自尽了。”

    康元帝的脸瞬间便沉了下来,目光凌厉地扫向四皇子,眼神中淬满了冷意,直把四皇子刚刚要松下来的气又吊了上去。

    多疑是所有帝王的通病,虽然死无对证,可四皇子方才反常的行为,还有那听到刺客已死时一瞬间的放松,已经足够康元帝在心中将他和刺客的幕后者划上了等号。

    退一步讲,就算四皇子与此事无关,事发之时,他能躲得都出汗了,可见心里半点儿没想过他这个父皇,这样的儿子,他哪里还能容得下?

    魏延原本站在臣子中状似,此时看到康元帝的表情便暗道糟糕,想要给四皇子解围,却又担心自己贸然上前,只会更加引起康元帝的忌惮,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地没有出头。

    四皇子被康元帝看得越发惊惧,连头都不敢抬了,生怕被自家父皇看出了什么破绽,只闷着头跪在地上,苍白地辩解:“父皇,儿臣和刺客绝无关系,请父皇明察。”